第48章 沈凌意有危险!(1 / 1)

叶隐舟走到这幅画面前介绍,“这就是然然画的,怎么样?很不错吧?”

“唔...是很不错。”贺谨言看着这幅画,心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这是一幅看起来很诡异的画,画上有个浑身赤裸的女人被困在一个鸡蛋一样浑浊不清的东西里,她蜷缩着身子奋力挣扎,鲜血顺着她的腿蜿蜒而下积成一个血潭,吸引了无数嗜血的恶鬼将她紧紧包围。

她看起来那么惊恐绝望,那么孤立无援,贺谨言心里竟然有种莫名心疼她,想要拯救她的冲动。

“好吓人呀,我不喜欢这样的画。”沈星月显然没有这样感觉,皱着眉退后了两步。

“这是艺术,你不懂就对了。”叶隐舟眉飞色舞地说道。

“我怎么不懂艺术了?我弹的音乐难道就不是艺术吗?”沈星月不服气,和叶隐舟争论起来。

“那不是一回事,表现形式都不同,你啊,还是只适合看些小女生看的东西。”叶隐舟笑着打趣道。

“诶,然然过来了,让她给你讲解一下这幅画吧。”叶隐舟看到孟然出现在人群中顿时眼睛亮了,急忙招呼她过来。

也许是为了迎合画展的主题,孟然今天穿了一身黑色蕾丝长裙,画了一个小烟熏妆容,整个人散发着一股危险又迷人的味道。

她从人群中走过,毫不费力地收割了无数男人的目光。

“谨言,星月,好久不见!”孟然走过来热情地和沈星月抱在一起。

贺谨言打量着她,又回头看看这幅画,她看起来确实又野性又危险,但他根本想象不出孟然能画出这么有冲击力,且阴暗血腥的画。

“你最近还好吗?许家他们有为难你吗?”沈星月贴心地问道。

孟然神情一下子难过起来,“他们来我学校找过我两次,被保安赶出去后又去骚扰我的家人,我们报了警,这才消停。其实我能够理解他们,丧子之痛确实难以接受,但是我的家人也是无辜的,谁来理解他们呢?”

“他们只是一时想不通,等时间长了他们就会明白,这事和你没有丝毫关系。”叶隐舟搂着孟然的腰,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臂。

“你们两个呢?一直忘了问,你们是怎么在一起的?”贺谨言突然问道。

“那天晚上大家不是都喝了点酒吗?”

孟然的脸浮上一团红晕,“当时你和星月情意正浓,我只好给你们留一些空间,但我不敢一个人待着,我就去找了隐舟。我没想到他会和我表白,其实我也很喜欢他,后来的事就自然而然地发生了。”

这话挑不出任何破绽,甚至要深究起来还能归在贺谨言身上。

若是那天晚上他和沈星月没有发生什么,那按照孟然的说法,他还得给孟然做不在场人证。

他不得不看了一眼沈星月,那天的事,真的是太巧了,除了巧他想不到任何词汇。

“我也没想到你们发展这么快。”沈星月适时说道。

“那是因为我们本来就是一见钟情。”

叶隐舟得意地勾起嘴角,“我不像你们日久生情浪费时间,我喜欢的女人我第一眼就能确定今生就是她了。”

孟然笑得娇媚,“我可没说此生非你不可哦。”

叶隐舟掐着她的下巴,眼里满是宠溺,“告诉我除了我你还想跟谁在一起?”

看着他两的甜蜜互动,贺谨言难以控制地想起许临川,他能看得出,许临川也喜欢孟然。

“然然不是要和我们讲解这幅画吗?”贺谨言打断道。

“哦。”孟然端正了神色,“既然你们想听,那我就给你们讲讲。”

“这次画展的主题叫‘痛苦之花’,顾名思义就是从痛苦里开出的花,所以我选择以分娩为主题。

这个鸡蛋一样的囚牢既象征着禁锢,又孕育着新生,是大多数女人都要经历的一个痛苦的阶段。

而那些恶鬼不就是觊觎我们生育权的人吗?当他们看着我们,看到的不是一个完整的人,而只是一个子宫。

我们用自身的血肉种下一颗颗种子,把他孕育成参天大树,其中的艰辛痛苦只有我们自己知道,我们在其中挣扎,但没有人能听见我们的声音。

我们的痛苦和付出被无视了,甚至连我们自己也会渐渐遗忘。

所以我画出这副画想要提醒万千个女孩,以及这个世界,千万不要忘记。”

孟然讲得极为动情,围观的人不知不觉被吸引过来,他们听得入神,纷纷被触动,她话音落了许久,才爆发出如雷般的掌声。

沈星月也不免动容,她的子宫被摘除了,她这辈子再也做不了母亲,这何尝不是另一种痛苦。

原来是这个隐喻,贺谨言恍然,不过他不是女性,自然代入不了,没有那么深的体会,他的目光落在右下角,有些不解。

“那又为什么要叫《琥珀刑》呢?”贺谨言指着画的名字问道。

“因为琥珀可以保存亿万年,对于被困在里面的生灵而言,何尝不是酷刑呢。”孟然淡笑着答道。

琥珀刑...琥珀?

沈凌意脑中似有火花炸开,她眼前一黑,整个人像被黑暗吞噬了一般,她再也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一切化为虚无。

虚空中似乎响起了吟诵声,她渐渐又找到了自己,直到她适应了黑暗,眼前隐隐有了光。

艰难地转动脖子打量,她发现四周一片阴森森的黑暗,光来自脚下的一小块地方。

她眨了眨眼,光线还是十分模糊,像被一层磨损严重的老旧玻璃罩着一样。

不,是她整个人身处于这块玻璃中。

她突然心有所感,她成了琥珀中的女人!

得到这个认知她感到恐慌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与此同时,贺谨言突然感到胸前一阵发烫,他皱着眉拿出贴身佩戴的玉环,正疑惑,他的电话便响了起来。

小师叔怎么会主动给自己打电话?

贺谨言接通电话,云澈急切的声音在手机里响起。

“快回老宅一趟!沈凌意有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