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过的地方,有一盏灯。
庄焕颜发现,她竟然如同阎君一样,对曼陀罗产生的毒素逐渐免疫了,她知道曼陀罗花的毒素不仅可以使人麻痹,而且还有让人产生幻觉的作用
庄焕颜想让自己陷入梦魇,继而沉睡,可是半天过去了,她依旧十分清醒。这让她十分不解。所以她在猜测着。阎君究竟想将她变成一个什么样的人?
直到阎君结束自己的工作,风尘仆仆的赶回来,第一件事就是寻找庄焕颜。庄焕颜看着面前连外套都来不及脱的人,心中逐渐有了答案。
阎君看着神色麻木的庄焕颜,忍不住带着关心询问道:“你还好吗?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也没有预料到,我很抱歉……。”没能保护好你。接下来的话阎君还没有说完。
就被庄焕颜打断了话语,她带着不解问道:“阎君,你为什么一定要留下我?不让我离开,不要告诉我,你是为了我,或者是我的生命,那样我觉得我是一个笑话。”
阎君沉默了,定定的看着庄焕颜,病态的说道:“因为,我爱你,我想你来到我的世界,成为和我一样的人,永生永世,永不分离。”
阎君想着:庄焕颜,那就恨吧,一直恨下去。不要心软,这样你才能活着。好好的活着。
“嗯,你说的都对!”庄焕颜赞同的点了点头,语气中带着懊悔说道:“我之前从未后悔过我的所作所为,但现在我后悔了,后悔遇见你。”
庄焕颜看着自己干净如初的手,她知道她再也回不去那个将自己养大,让自己无忧无虑的那个家了。
“是谁?”庄焕颜的声音很轻,轻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是恨意很重,重的无法让人视而不见。
“威尔,他和我政见不合,是我的死对头,叶绮萝的起因也在于他,他想拿捏我的软肋,继而让他的手下抓捕近期进去w国的大陆人。所以才有了月落花店的事情。”阎君神情坦然,风轻云淡的解释道。可是这里面包含了多少无辜的生命?连阎君自己也不清楚。
“那他们为什么没有来找过我?我才是出入黄泉府最多的人!”庄焕颜带着疑问说道。这样的答案让她欲哭无泪。
“我说过的,我会保护好你,所以你的影踪会有人帮你隐藏。”阎君专注的看着庄焕颜,认真的解释道。即使这样的解释苍白无力。
“所以,月落花店死去的人,叶绮萝,还有那些被威尔抓住的人,归根结底我才是那个罪魁祸首,他们不明不白的替我受苦受过,对不对?”庄焕颜悲观的说道,死的应该是她,不应该是小兰。
“不是这样的,庄焕颜,这是我和威尔的战争,你才是被牵连的那一个,你没有错,错的是威尔!”阎君扳正庄焕颜的身子,对着她认真的解释道。
“好!那么之后我能自由进出黄泉府吗?我能回到月落花店吗?我还能继续训练吗?我能为那些枉死的人报仇吗?”庄焕颜问出来一连串的问题,这才是她的目的,她想自己的行动不受约束。
“能!但是这两天你得住在黄泉府!月落花店我会找人修葺,我会让阎罗亲自指导你。”阎君望着快要暗下来的天,这一天又快要结束了。望着快要圆的月亮。灵犀蛊也快要复发了。
“多谢!”起风了,吹起庄焕颜的裙摆和头发,在夕阳的衬托下,仿佛羽化成仙的仙人。
而此时桃经灼回到自己的府邸,自顾自的拿出一瓶酒,他自欺欺人的说道:不是为了小兰的离去,是为了自己开怀畅饮。
桃经灼想到,他和小兰的相识,不过是一场孽缘,小兰和张欢至始至终都是暗夜血色的杀手。
而阎君,桃经灼,阎罗不过是半路出家,小兰是他的教官,那个时候他可没少挨小兰的打。
和庄焕颜第一次的见面礼一样,都是皮鞭。那个时候桃经灼还年轻,又有阎君保护,功夫远没有阎君他们好。所以他挨的打最多。
当时小兰对待桃经灼可没有庄焕颜那样心慈手软,打的他皮开肉绽。桃经灼的训练也努力了起来。
经过桃经灼的不懈努力,他终于赢了小兰出师,他可以去执行任务了,以为他终于摆脱小兰的时候,因为失误,他受了伤,是小兰救了他,只听她冷恨铁不成钢的说道:“出去不要说是我教的你,丢人!”
桃经灼当时脸色就变的通红,羞的加上气愤。后来他更刻苦了,请教阎君他们,执行任务格外卖力。他以为他终于可以胜过小兰了,能听见小兰认输的话语的时候。
小兰只是冷冷的瞥了桃经灼一眼,声音不带一丝起伏的说道:“会杀人,又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情。”
后来阎君带着他们反叛了暗夜血色的首脑,小兰是第一个响应的,之后他们几乎不再做杀人的买卖,做的都是正当的营生。而沉沦号是暗夜血色遗留的问题,最后也肃清了。
桃经灼清楚的知道,他和小兰没有情感纠纷,两个人亦师亦友,惺惺相惜,也可能是他单方面认为的,因为小兰带过的学员太多,压根没将他放在眼里。
现在小兰没了,他总是要伤心一场的,只见他若无其事的灌了一肚子酒,仍然十分的清醒,最后拿着车钥匙去到月落庄园,准备看一看他今天带回来的人。
看看她是生是死,还是半死不活的。话说回来,叶绮萝的确没有好到哪里去,等庄园里的人忙碌完工作,回到住所的时候。陡然就看到不请自来的人。
虽说态度没有多好,但也没有多坏,只见叶绮萝惊魂未定,不搭理人,身上还带着血迹。
月落山庄的管事儿给她拿了一身工作服,见她没有吭声,就带着剩下的人去吃饭了,回来还不忘给她带了饭。
叶绮萝已经洗完澡,看见饭菜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这是她今天的第一顿饭。吃过饭才渐渐的缓和过来,沙哑着声音道了句:“谢谢。”接着又沉浸在自己世界里面,无法自拔。
主管无奈,只好关上了她的房门,他们的宿舍并不大,一人一间,刚够居住,且都是女性。来工作的人也都是采花匠。
他们离开没多久,桃经灼就推开了叶绮萝的门,拎着两瓶酒,并将其中的一瓶递给叶绮萝道:“喝酒吗?”
“喝!”叶绮萝接了过去,没有杯子,直接对着瓶喝,“咕咚咕咚”不一会儿便下去了半瓶。叶绮萝往桌子上一趴,心道: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