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案证据确实、充分,有现场监控录像、爆炸物残留检验报告、目击证人证言、被告人供述等相互印证,形成完整证据链。”
“本院认为,被告人张聂羽以极端残忍手段实施爆炸行为,蓄意屠杀无辜群众,犯罪动机极其卑劣,犯罪手段特别凶残,犯罪后果特别严重,社会危害性极大,主观恶性极深,人身危险性极高,没有任何从宽处罚情节!”
“被告人聂羽的行为已构成《龙国刑法》第一百一十五条规定的“爆炸罪”,且罪行极其严重,依法必须严惩!”
“为维护国家法律尊严,保障社会公共安全,告慰死者亡灵,抚慰生者伤痛,根据《龙国刑法》第一百一十五条、第四十八条、第五十七条第一款之规定,判决如下:”
“被告人聂羽犯爆炸罪,判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如不服本判决,可在接到判决书第二日起十日内向最高人民法院提出上诉。”
“根据《龙国刑事诉讼法》第二百六十一条之规定,本判决依法报请最高人民法院核准!”
“闭庭!”
闭庭二字像是直接落在了聂羽的心头,将其思绪拉回。
“我真的…做到了……”
聂羽笑了。
闭庭二字代表的不仅仅是他被判处死刑,更是宣判着,现在的一切都不是做梦,而是他亲手造成的结果。
押解车是特制的铁笼,后排焊着不锈钢座椅,年轻法警把聂羽和其他几个判刑的犯人塞进去,锁好三重门锁,车内弥漫着汗酸味,聂羽倒是没有在意。
车开进看监狱大门时,电子音报出聂羽的名字:“死刑犯聂羽,收押流程启动。”
脱衣室的瓷砖地冰凉刺骨,聂羽站在黄色警戒线内,按照指令脱光所有衣物,狱警拿着金属探测器扫过聂羽每一寸皮肤。
闪光灯亮起三次,正面侧面背面,聂羽的裸体被永远存档,他终于有了些许的情感波动,不过只是害羞,不是后悔。
“抬手。”登记处的女警戴着口罩,抓起聂羽的右手按在指纹采集器上。
“知道为什么判你死刑吗?”
“知道。”
狱警队长翻看着档案,说道:“你在气球里藏的纳米燃烧剂是粘在那一百多个人身上,活生生的烧穿了他们的骨头,要不是有宴会名单,法医他们还真无法快速确定具体有多少个死者。”
“五个年龄不到十二的未成年人头骨凹陷,被重物硬生生砸碎的,你下手挺狠啊。”
聂羽盯着他肩章上的反光,喉咙发紧,那些画面突然涌回来。
无尽烈火环绕四周,棒球棍一棒棒砸下,骨肉断裂烧焦的骇人声势中,聂羽的动作一点没慢。
思绪收回,聂羽再次看向面前的狱警队长。
“7012,这是你的新名字。”
队长合上档案,语气中带着一股浑然天成的压迫感,说道:“从现在开始,你只有编号没有姓名,明白就点头。”
聂羽点了点头,几个狱警带着他走出去。
穿过三道电动铁门后,空气变得浑浊,走廊尽头有间特殊囚室,门牌写着“静思室”。
一米五乘两米的狭小空间,墙壁包裹着软质材料,天花板角落装着360度摄像头。
“死刑犯专用单间。”
管教推聂羽进去,语气不善道:“24小时监控,禁止遮挡摄像头,睡觉必须脸朝外,双手放在被子上。”
囚具碰撞声响起,他们给聂羽的右脚踝戴上电子镣铐,红光每隔五秒闪烁一次。
“这玩意儿连着总控室。”管教拽了拽铁链,“敢破坏镣铐或者试图自杀,电击模式会自动启动。”
聂羽耸了耸肩,示意自己明白了。
“真特么臭啊。”
聂羽有些嫌弃的远离点马桶,旋即直接坐到了床上。
狭窄的空间,没离多远的马桶散发出的恶臭,让本就有些淤青的脸庞露出嫌弃的表情。
刚一转头,聂羽当场弹跳而起。
“我靠,你谁啊!”
一旁,旅者一身轻薄金色休闲服穿在身上,就那么平静的坐在简陋床榻的一侧,眯眼笑着。
突然出现的旅者着实给聂羽吓了一跳,跳到一侧警惕的望着旅者,但下一刻,他的神情就是一怔。
刚刚才被铐在脚上的电子镣铐倒在地上,已经脱离脚腕。
“???”
聂羽脑子一懵,而此刻,旅者则是笑着开了口,道:
“需要帮忙吗,只需要支付你的故事,我可以给你你想要的一切。”
因为空间狭窄,哪怕聂羽此刻已经来到了角落,距离旅者的距离最远,但他们二人之间的距离仍然还是只有两米不到。
聂羽眉头一皱,旅者的那个笑容让他很不舒服,他自己是那个笑容,王局长是那个笑容,那几个小畜生是这个笑容,旅者现在还是这个笑容,因此聂羽本能的是对旅者产生了强烈的抗拒情绪。
但随即,他像是想到什么,却又是无所谓的恢复了正常。
他一屁股坐到旅者旁边,一只手直接搭在旅者肩膀上,一副不在意的表情。
他没注意到旅者眼中一闪而过的讶异。
“哥们,这几个意思啊。”
聂羽摇头晃脑的,问道:“这死刑犯还带放一起管的?话说你凭啥穿的自己的衣服,你是不是啥大人物进来体验生活啊,你说你不能一会被那些狱警发现带走后,他们不敢得罪你,先打我一顿吧?”
听着聂羽自来熟的话语,旅者只是一脸笑容的缓缓挪开对方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掌,旋即再指了指上方道:
“我只是个普普通通的旅者。”
聂羽顺着对方指着的方向望去,旋即就看到了闪烁着丝丝金色电弧,已经面壁思过的摄像头。
“我靠?”
聂羽神色一怔,还以为是控制室的狱警控制着摄像头面壁思过,震惊道:“你身份这么大啊,他们竟然都不敢直视你?!”
旅者只是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再次说道:“需要帮忙吗,只需要支付你的故事,我可以给你你想要的一切。”
“故事?”
聂羽挑了挑眉,显然是没想到旅者的说辞会这么的奇葩,他活了这么多年了还没见过这么说话的人。
他眼珠子一转,旋即一脸笑容道:“哥们,这样,咱商量一下,我给你讲个故事,你给我换个好点地方,这破静思室我是一点待不下去,咋样?”
“好点地方?”
旅者像是在试图理解聂羽的话,随即微微一笑,语气温和的道:“可以。”
聂羽显然以为旅者只是个身份权威的大人物,开始添油加醋的讲述起了自己的光辉战绩,而他并没注意到,在他讲述的过程中,旅者的眼中像是闪烁起了一系列“故事”。
无数复杂的情感波动涌入旅者脑海,七情六欲缠身,像是完全经历着聂羽经历过的一切。
那是聂羽经历的事,也就是旅者一直想要的——
——“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