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童言无忌,赤袍杀机(1 / 1)

延平宫史 与枫言 1230 字 14小时前

玉颂站起身,拍了拍手,又拍了拍衣裙,然后走出后殿。

她刚走到前殿的院子,就看见不远处有个身影迅速闪过。

兴许离得近了些,这个身影高大许多,她有些害怕,躲在一棵树后不敢动。

那人影极快,眨眼间便消失在夜色中。

玉颂等了一会儿,确定安全后,才从树后走出来。

她感到困倦,转身朝自己寝殿走去。

回到寝殿,爬上床榻,钻进被子里,很快便睡着了。

第二日清晨,乳母发现二公主睡得沉,沉思片刻后没多想,服侍她起床洗漱。

她迷迷糊糊地起床,任由乳母摆弄。

乳母梳好发髻,给她穿好衣服,又端来水盆,伺候她洗漱。

她看着水中倒映出自己的面容,眨了眨眼。

乳母为她擦脸。

“殿下昨夜睡得可好?”

玉颂点点头,记不清昨夜的事,只觉得有些累。

乳母见她神情倦怠,担忧地问。

“殿下可是昨夜没睡好?”

她摇了摇头,不想让乳母担心。

乳母见她不愿多说,便也不再追问,只是吩咐宫女去准备早膳。

她坐在桌前,看着面前精致的点心,却没有胃口。

乳母有些担忧。

“殿下是不合口味吗?”

她摇摇头,拿起一块点心,小口地吃着。

乳母见她勉强吃着点心来充饥,便不再强求,只是吩咐宫女去准备些果茶。

玉颂喝了一口果茶,清甜的味道让她舒服了一些。

辰时过了,皇帝陪皇后用过膳,便来看望她。

她乖巧地行礼。

“儿臣见过父皇,父皇万福。”

他微笑着摸了摸她的头。

“玉颂乖,父皇来看看你。”

她仰起头。

“父皇,您今日怎么有空来?”

皇帝蹲下身,目光温柔地看着她。

“父皇来看看玉颂啊。”

她露出甜甜的笑容。

“父皇,玉颂很想您呢。”

皇帝笑着将她抱起来。

“父皇也想玉颂啊。”

她搂住父皇的脖子。

“父皇,儿臣昨晚做了一个梦,梦见您变成了一只大老虎,把母后和弟弟都吓跑了。”

他愣了愣,随后失笑。

“哦?玉颂怎么会做这样的梦?”

她歪着头,想了想。

“不知道,就是突然就梦到了。”

皇帝抱着她坐下。

“那玉颂喜欢父皇做老虎吗?”

她摇摇头。

“不喜欢,父皇要是老虎,儿臣和母后,还有弟弟都会被吓到的。”

皇帝被她逗笑。

“那父皇不当老虎,当玉颂的兔子,好不好?”

她眼睛一亮。

“父皇真当兔子吗?”

他笑着刮了刮女儿的鼻子。

“当然是真的,父皇会变出很多很多兔子,给玉颂当宠物。”

玉颂兴奋地拍手。

“太好了!儿臣最喜欢兔子了!”

皇帝将她放在地上,捏捏她的脸蛋。

“好了,玉颂乖乖的,父皇还有事情要忙。”

她乖巧地点点头。

“父皇您忙您的,不用管儿臣。”

他点点头,站起身,吩咐宫人照顾好公主,便离开了。

回到寝宫,坐在桌前,若有所思。

绣衣使者悄然现身。

“皇上,那盒子臣已带回。”

“打开看看。”

他将盒子放在桌上,打开,里面是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有几块石头,还有一些碎布条。

皇帝微微皱眉。

“这都是些什么东西?”

“臣不知,这些东西看起来并无特别之处,但臣仔细检查过,发现这些石头和碎布条上都有一些奇怪的符号。”

他拿起一块石头,仔细观察。

“这些符号……”

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神一凛。

绣衣使者低头等待皇上的指示。

他沉声道。

“此事先不要声张,密切注意皇后寝宫附近的动静。”

绣衣使者应声退下。

皇帝将石头和碎布条重新放回盒子里,锁好,放进暗格里。

他想起术士秦遵磊第一次面圣时曾言。

“皇上,夷洲有一教名“赤袍”,以教徒着赤袍施清粥为标志,通过符水治病,念咒驱邪避灾为手段,多年来吸引大量信徒。

因近几年,夷洲大治,百姓得到教化,其于夷洲发展受限。

故而转移至对岸的会稽郡,草民从师静修术法十数载,实在无法忍受,有此种戕害百姓,污名我等使命之人啊!”

“此教实则借治病驱邪之名,行敛财夺命之实。

其中关键,为所谓“清粥”。

此粥无需以白米入锅,只需赤袍教徒以特殊手法搅拌水缸中清水,再加入少量熟米即可浓稠。

此粥但有七日不食,即能致人畜腹泻不止,孕妇流产暴毙,幼儿夭折,壮年失智。

致其家人求助赤袍教徒,以解决“邪魔”之名,行“驱邪”之事,实则再施符水,令人家破人亡。

那群妖邪,不事劳作,以传教之名行诈骗之实,以符水之故令百姓家破人亡,实属罪该万死,罪大恶极!”

秦遵磊的陈述中提到。

“赤袍”教徒通常着赤袍,头戴斗笠,行踪诡异莫测。

教徒们将符水伪装成圣水,宣称服之可保健康,治百病,并辅以符咒,宣称可治愈任何疾病,甚至起死回生。

实际上,这些符水和咒语都是假的,所谓的圣水只不过是普通的水,符咒也只是一些无意义的符号。

但这些符号和仪式能产生心理作用,使信徒们相信它们有神力。

另外,在施法时,往往出现有人假扮医者,趁信徒们跪拜之际,偷偷将装有符水的杯子调换,使信徒们误以为圣水显灵,实际上只不过是普通的符水罢了。”

秦遵磊自身即是术士,妻子则为一名女医,两人一直为女儿的体质束手无策。

初闻此事时,难免病急乱投医,当意识到所谓的希望,仅仅为敛财的手段,心中自是愤懑痛恨。

皇帝认为,“赤袍”教徒本质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因遭到清洗方不得不出现人前,在沿海发展已是极限。

夷洲能以治瓦解,会稽治下,其更是寸步难行。

但竟将手伸入行宫,那便是京中有人襄助。

这些年渭南王一众小打小闹,他不好下旨抓回,如今此事,却是不可善了。

无论有无关联,这次他都脱不了干系。

皇帝垂眸,掩去眼底的杀意,随即恢复往常淡漠的神情,吩咐绣衣使者。

“去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