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陶纺轮在苏婉儿掌心飞旋,马家窑彩陶的旋涡纹竟在虚空织就星图。林轩以青铜尺为梭,尺端稷穗金光化作经线,穿透二十四节气编织的纬纱。织锦成型的刹那,良渚玉琮突然共鸣,五重同心圆光晕里浮出《淮南子》记载的\"璇玑玉衡\"天象图。
\"坎六离九,天市垣开!\"
苏婉儿足踏北斗罡步,纺轮引动星宿之力。织锦突然展开成《天工开物》里的提花机,三千竹针穿梭间,将漫天彩陶碎片织成蜀锦云霞。霞光中跃出石家河玉面人,面颊的饕餮纹却被改绣成红山文化的玉猪龙。
虚空突然降下七色彩虹,虹桥尽头立着蚕头人身的古神。祂手中天蚕丝穿透织锦,将蜀锦云霞染成殷墟甲骨之色。林轩青铜尺劈斩蚕丝,金石交击声中竟迸出《诗经》\"抱布贸丝\"的古调。每根断裂的蚕丝都化作《山海经》记载的儋耳国人,耳垂玉玦叮当间结成困仙阵。
蚕神屈指叩击虚空,虹桥化作缫丝车,车轮转动声里飞出万千《考工记》记载的\"鞠人\"。这些皮革所化的傀儡口吐齐家文化双耳罐,罐中玄水凝成商代青铜觥。苏婉儿纺轮急转,织锦中飞出二里头绿松石龙,龙尾扫碎觥器时,酒液竟燃起西周烽火。
\"离火克金!\"
林轩脚踏《连山易》方位,青铜尺引动烽火灼烧蚕丝。火光中显化出战国曾侯乙冰鉴,寒气将火焰凝成马家窑类型的蛙纹冰晶。蚕神冷笑吹动天蚕茧,茧壳裂开处飞出汉代长信宫灯,灯油浇灌下冰晶异变成唐三彩骆驼俑。
苏婉儿毫不犹豫地咬破了自己的指尖,鲜红的血液如同一颗晶莹的血珠,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准确无误地溅落在璇玑玉衡之上。
就在这一瞬间,星图像是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所触动,突然开始急速倒转。原本绣在骆驼俑身上的胡商纹,在星图的作用下,竟然如同被施了魔法一般,迅速地被改绣成了良渚神徽。
然而,这还不是最令人惊讶的事情。就在骆驼俑的身体炸裂开来的瞬间,无数的碎片如同烟花一般四散飞溅。而在这些碎片之中,一只红山文化的玉蚕王却如同被惊醒一般,猛地跃出。
玉蚕王的口中吐出了一根洁白的丝线,这根丝线如同有生命一般,在空中迅速地缠绕着三星堆青铜神树。眨眼之间,丝线已经将青铜神树紧紧地包裹了起来。
就在这时,神树的根系突然像是被激怒了一般,猛地穿透了织锦,露出了狰狞的面容。而神树的枝头,原本应该是太阳轮的位置,此刻却迸射出了一道耀眼的金光。
林轩见状,毫不犹豫地将手中的青铜尺猛地插入了树干之中。刹那间,青铜尺上的《禹贡》铭文像是被赋予了生命一般,突然开始活化。九条地脉如同九条灵动的蛇一般,从青铜尺中窜出,紧紧地缠住了玉蚕王。
苏婉儿见状,立刻抓住了这个机会。她迅速地抛出了手中的白陶纺轮,纺轮在空中飞速旋转,轮心的旋涡纹如同一个旋涡一般,不断地扩大。
最终,旋涡纹化作了石峁古城的玉质门枢,稳稳地落在了地上。
\"开!\"
门枢转动间,整棵神树坍缩成凌家滩玉版。蚕王在玉版星图间挣扎,吐出的天蚕丝逐渐玉化成大溪文化的白陶弦纹。林轩突觉手腕刺痛,低头见丝线已渗入血脉,手臂浮现出屈家岭文化的城垣纹身。
良渚玉琮突然飞至头顶,五重光晕镇压蚕神真灵。苏婉儿织锦中飞出庙底沟类型的彩陶鹰,利爪撕碎玉版星图。破碎的星屑里显化出惊人画面:蚕神额间的第三目,竟是半坡文化的人面鱼纹陶片!
天际忽然传来剑鸣,蜀山万剑阁弟子踏《禹步》而来。首徒李青冥的太阿剑化作青城山影,剑光里浮出蜀锦织造的《五星出东方》图谱。蚕神暴怒甩出天蚕茧,茧壳展开竟成张骞通西域的丝绸地图。
\"织女应劫!\"
苏婉儿将纺轮嵌入《五星出东方》织锦,蜀山剑阵突然异变。三千飞剑化作蜀锦彩线,在虚空织就诸葛亮八阵图。林轩青铜尺勾动地脉,三星堆青铜大立人像破土而出,巨手托起成都金沙遗址的太阳神鸟金箔。
神鸟振翅点燃天蚕丝,火光中浮现长安西市胡商的身影。蚕神惨叫退入虹桥,桥体却突然被《考工记》里的\"軎\"车部件卡死。李青冥趁机掷出太阿剑,剑光裹挟蜀锦织就的\"五星利中国\"符文,将蚕神钉死在敦煌莫高窟的飞天壁画上。突然间,原本静止的壁画像是被赋予了生命一般,开始缓缓地活动起来。壁画中的飞天仙女们手中的排箫也仿佛被注入了灵魂,吹奏出一曲悠扬的《云门大卷》。
随着音律的流淌,一个头戴步摇、身着华服的神女从壁画中缓缓走出。她的腰间佩戴着精美的玉组佩,每一步都伴随着清脆的玉碎声,那声音仿佛来自遥远的石家河文化。
神女的指尖缠绕着苏婉儿的天蚕丝,她轻轻叹息一声:“这命轮,本应是西陵氏的……”
就在这时,林轩手中的青铜尺突然剧烈地颤动起来,尺身上浮现出《史记》中的一段篆文:“黄帝娶西陵氏之女。”
与此同时,苏婉儿手中的纺轮像是被一股神秘的力量牵引着,不由自主地飞向神女。当纺轮飞到神女面前时,令人惊讶的事情发生了——纺轮的轮心旋涡纹竟然与神女裙裾上的马王堆帛书纹路完美地契合在一起!
然而,就在这惊人的一幕发生的瞬间,良渚玉琮突然炸裂开来,五道强烈的光晕从玉琮中喷涌而出。在光晕之中,一个头戴三星堆金面具的巫咸缓缓走出。他手中紧握着一柄玉璋,毫不犹豫地朝着神女的后心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