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抵达那处偏远院落时,李成乾抬手挥了挥,将这地方定名为\"天上人间\"。
他含笑解释:\"言下之意是进了这院子,要么命丧于此,要么便能平安返回人间。\"
“这名字倒是贴切,既带了几分雅致,又暗藏着生死一线的意味。”
李世民听罢,不置可否,全当默认了这个名字。
李承乾在一边捂嘴偷笑,你李世民要知道这名字的由来,就不好这么说了。
众人推门而入,只见屋内空荡荡的,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气息。
李承乾当即命侍卫打扫,又是喷洒酒精,又是用醋在屋内煮了半炷香时间。
李承乾虽戴着三层口罩,仍被那刺鼻的气味熏得皱了皱眉,刚迈入门内的脚又退了回来。
他示意侍卫再喷了一圈酒精,随后将原本的门封死,在旁边下人的房间开了个新门,
又仔细将那房间消了毒,这才带着现代防护装备走了进去。
没一会儿,几个侍女抬着一个光溜溜、脸上带疤的汉子走了进来。
这汉子是个死囚,早已被脱光洗了好几遍,灌了麻沸散,又在酒精里泡过,此刻被丢在简易的手术台上,昏昏沉沉的。
李承乾走上前,在囚犯的阑尾位置画了一条线,边画边说道:
\"前面几个都是实验体,死了也无妨,关键是要记录好每次的用量,
麻沸散的效果如何,人什么时候会醒,还有开腹的最佳尺寸是多少。\"说完,他便匆匆退到一旁,
开玩笑,让他现场主刀?那可不是闹吗?,让他们自己去实验吧,反正实验品多的是。
倒是李世民对此颇感兴趣,没有离开,站在一旁饶有兴致地看着。
孙思邈更是早就跃跃欲试,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他拿起手术刀,毫不犹豫地往囚犯的肚子上划去,
鲜血迸溅的瞬间,孙思邈额前的胡须上都沾了几滴猩红,李思德等三个太监更是被温热的血珠溅了满脸。
三个人像被定住般僵在原地,手中的器械“当啷”落地,接着连滚带爬往后退,屁股撞在青砖墙上才敢大口喘气。
他们往日在宫里不过是做些净身的活儿,哪见过开腹见肠的场面?
此刻脸上的血往下淌,他们连抬手擦的勇气都没有,只盯着手术台上,翻涌的腹腔就发颤。
孙思邈却似浑然不觉,指尖的手术刀稳如秤杆,眼尾余光扫到止血钳滑落的位置,声线平稳得像在问诊:
“纱布。”他忽然抬头,盯着三个面如土色的太监,手中动作不停,
“纸上谈兵终觉浅,医道哪有不沾血的?怕什么,血是人的脉,看清了才能救命。”
李世民却在此时低笑出声,战场上断肢横飞的场面他见得多了,此刻眼中反泛起精光。
他从铜盆里捞起浸过盐水的纱布,亲手递到孙思邈手中,指尖擦过对方染血的指节时毫无避讳,
转身却是踹三个太监屁股各一脚:
“怂货!朕当年在虎牢关,肠子,脑浆子出来的伤兵都见过,你们倒怕起血来?”
“快起来,你们几个怂货,怕什么,见多了就习惯了。”
话音未落,他直接揪住李思德后领,像拎小鸡似的把人按到手术台前,
“再抖,朕让你们仨轮流躺上去当试刀石!”
这话比麻沸散还见效。
李思义膝盖撞在台沿上,疼得一哆嗦,却硬生生把呜咽咽了回去。
三人互看一眼,抖着手捡起地上的镊子,虽指尖仍筛糠般颤动,却总算能勉强夹住止血棉球递过去。
条件简陋,没有无影灯,只能用便携节能灯代替,而且用完了还要丢到现代去充电。
青白的光晕里,孙思邈的银针在肠间穿梭,竟比绣娘穿针还要稳当。
李世民第三次探身时,额头几乎要碰到刀刃,投下的阴影刚好遮住患处。
他自觉失礼,退后半步却不愿离开,便对李思义说:
“你给朕好好记录手术过程。”
李承乾回到住处,一跨进院门,就看到小兕子正往帅虎碗里添吃的,
白球也在旁边凑着热闹,在食盆边偷叼米粒,尾巴尖还沾着几粒米渣。
他心里“咯噔”一下,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衣摆带起的风惊得两只肉球同时抬头,
帅虎嘴里还卡着半块饭团,黑亮的眼睛懵懵懂懂望着他。
李承乾一把抄起帅虎,伸手就往它嘴里塞,想给它催吐,他实在担心这货活不过三集。
指尖刚探到狗嘴就被湿热的舌头舔了一下。傻狗扭着屁股汪汪叫,四条短腿蹬得空气呼呼响。
小兕子着急了,大声问:
“太子哥哥,你这是干嘛呀?为啥不让帅虎吃饭饭呀?”说着就伸手要把帅虎抢回去。
“再吃肚皮要炸开了!”李承乾捏住帅虎后颈皮,看着那圆滚滚的肚子直抽气。
他想掰开狗嘴查看,帅虎却以为在跟它玩,吐着粉舌头直往他手心蹭,气得李承乾敲它毛茸茸的脑袋:
\"再吃真要送你去见阎王了!\"
李承乾看帅虎还挺有活力,只能作罢,对小兕子解释:
“小兕子,小动物不能总喂,它们不懂饱,一直吃可不行。”
“帅虎前面都吃了好少?,再吃真要撑死了。”
小兕子带着哭腔说:
“太子哥哥,帅虎刚刚又吃了快一碗大米饭了,这可怎么办?它会不会死呀?”说着,眼泪“吧嗒吧嗒”掉了下来。
李承乾心疼不已,伸手给小兕子擦眼泪:
“小兕子别哭,帅虎应该没事。我带它出去运动运动,消消食就好了,你看它尾巴摇得多欢,根本没事。”
“真的吗?”小兕子一听,急忙抄起地上的饭碗抱在怀里,拉着李承乾就走,
“太子哥哥,快,把帅虎和白球叫上,别让它们出事了。”
李承乾被他这着急的模样逗笑了,起身和他一起往外走, 两人来到沣河边。
河边的青石板路上,李承乾一米八的大高个走在最前面,时不时回头跟小兕子说两句。
小兕子跟在后面,她身后两只小肉球蹦蹦跳跳得跟着,
没有一会,后面又跟来了一群小鸭子,两只小小肉球追着小鸭子跑,小兕子蹲在一旁着急地喊:
“别追啦,别追啦!你们不打架啊!你们要做好朋友知道吗?”
没一会,不知道是不是小兕子劝说成功了,
她蹲在岸边给抖毛的鸭子顺羽毛,帅虎吐着舌头趴在她脚边,
白球正用爪子扒拉水边的鹅卵石,溅起的水花打湿了小兕子的绣鞋。
“太子哥哥!”
小兕子突然转身,手里举着肚子还圆滚滚的帅虎,
“太子哥哥!帅虎说它错了,以后只吃一碗米饭!\"
李承乾则在旁边抱着胳膊靠在树边看着,忍不住得笑。
“好,那你盯着它。”
一人一孩两狗一群鸭,倒也热闹。
只是好景不长,两狗子站直了身子,耳朵也竖了起来,齐齐朝着一个方向张望,显然有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