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薇薇的洞府,已然是一片狼藉,如同被狂风肆虐后的战场。
赵长老,这位平日里威严赫赫的长老,此刻却如同一头失控的凶兽,双目赤红,周身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李薇薇!你这蛇蝎心肠的贱婢!竟敢害我孙儿性命,今日老夫要你血债血偿!”赵长老的怒吼声如滚滚闷雷,在院落中炸响,震得残破的家具瑟瑟发抖。
他将李薇薇的洞府砸了个稀巴烂,瓶瓶罐罐碎了一地,名贵的乐器也被砸成了碎片。然而,李薇薇此刻身处戒律堂,对这突如其来的灾祸浑然不知。
赵长老的怒火无处发泄,一路砸到了内室,一眼便瞧见了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万源源。
刹那间,一股阴毒的念头在赵长老心中滋生蔓延——你敢杀我孙儿,老夫便要让你尝尝痛失至亲的滋味!
强大的灵力在赵长老掌心疯狂汇聚,凝成一团耀眼的光芒,仿佛一颗随时会爆炸的星辰。
他毫不犹豫地将这股毁灭性的力量轰向万源源。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万源源身上佩戴的荷包骤然绽放出青翠欲滴的光芒,形成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将赵长老的攻击尽数反弹。
“砰!”
一声闷响,赵长老被震得连退数步,胸口气血翻涌,一口腥甜涌上喉头,却被他硬生生咽了下去。
他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那枚毫不起眼的荷包。
那荷包之上,绣着一朵栩栩如生的并蒂莲,此刻,莲花花瓣舒展,流转着莹润的光泽,宛如活物。
“这……这是……护身法宝?!”赵长老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更多的,是难以掩饰的贪婪。
他活了这么多年,自然见识过不少宝物,但能自主护主,甚至反弹他全力一击的护身法宝,却从未见过。
如此宝物,竟然出现在一个名不见经传长期昏迷不醒的弟子身上,简直是暴殄天物!
贪婪的火焰在赵长老眼中熊熊燃烧,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狞笑道:“好!好得很!杀了你,这宝贝就是老夫的了!”
他再次催动灵力,这一次,他使出了十成的功力,誓要将万源源连同那护身法宝一同摧毁!
远在戒律堂的李薇薇心头猛地一悸,她在万源源的床边布置了阵盘,一但受到攻击便有感应。她立刻意识到,师妹有危险!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着急的窒息感瞬间席卷全身。
“有人袭击我师妹!”李薇薇急切地向戒律堂的人求助,声音尖锐而绝望,脸色煞白如纸。
楼玉见徐长老已赶往引梦阁,略一思忖,便道:“我陪你回去看看。”
他能感受到李薇薇此刻的焦灼与恐惧,那是一种失去至亲之人的锥心之痛。
随即,楼玉唤上同在当值的弟子万晓,与李薇薇一同火速赶往她的洞府。
萧砚心中担忧,也紧随其后,一同前往。
三人赶到的时候,正好看到了这惊险的一幕!
赵长老全力一击,已经出手!
李薇薇只觉得眼前一黑,几乎要昏厥过去。
“不——!”她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仿佛声带都要被撕裂。
她拼命地想要冲过去,但距离太远,根本来不及阻止。
眼看着那团毁灭性的光芒就要击中万源源,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身影如闪电般冲了进来,挡在了万源源的身前。
是萧砚!
他毫不犹豫地挡在了万源源的面前,用自己的身体,去抵挡赵长老的攻击。
萧砚只觉得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袭来,五脏六腑都移了位。
“噗!”
一口鲜血狂喷而出,染红了他胸前的衣襟,像一朵朵触目惊心的血花,绽放在这片狼藉之中。
那青翠的护身屏障,也变得摇摇欲坠,光芒黯淡。
“萧师兄!”李薇薇目眦欲裂,凄厉的喊声在空中回荡。
她飞奔过去,扶住了摇摇欲坠的萧砚。
“你……你怎么样?”李薇薇的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泪水夺眶而出,模糊了视线。
萧砚的脸色苍白如纸,本就冷着的一张脸更少了几分生机:“我……没事……快……看看……你师妹……”
他的声音很轻,很虚弱,却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
李薇薇强忍着泪水,连忙查看万源源的情况。
万源源依旧昏迷不醒,但呼吸还算平稳,那枚荷包,依旧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守护着她。
楼玉和万晓也赶了过来,看到眼前的一幕,两人都震惊不已。
“赵长老!你竟敢在宗门内残害同门,眼中还有没有宗规?!”楼玉怒声质问道,声音如雷霆般炸响。
赵长老被萧砚的突然出现打断了攻击,心中恼怒不已,但看到楼玉和万晓,他还是强压下怒火,阴沉着脸说道:“老夫教训自家不肖弟子,与你们何干?!”
“不肖弟子?万师妹何时成了你的弟子?!”楼玉冷笑一声,“我看你是老糊涂了吧!”
“你!”赵长老气得浑身发抖,却又无力反驳。
他知道,今日之事,是无法善了了。
他狠狠地瞪了李薇薇和萧砚一眼,眼中充满了怨毒的光芒。
“今日之事,老夫记下了!你们给我等着!”
说完,赵长老拂袖而去,留下了一片狼藉和满腔的怒火。
而清灰此时感应到身上的主仆契约有了反应,是李薇薇师姐洞府的方向。
她立马往李薇薇洞府的方向赶去,心中盘算着,这萧砚平时不是挺厉害的吗,是谁能把他打伤。
清灰赶到了李薇薇的洞府,就看见一地的狼藉,她快速走到房内,见到了萧砚等人,见萧砚倒地不起,立刻蹲下身,
从储物戒指中掏出各种疗伤丹药,一股脑地往萧砚嘴里塞。
“师姐,你别慌,我这里有不少上好的疗伤丹药,他一定不会有事的!”
她一边说着,一边快速地检查着萧砚的伤势。
待看清萧砚胸前的伤口时,清灰的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这伤口,不仅仅是皮肉之伤,更伤及了经脉和内腑。若非萧砚修为深厚,恐怕早已命丧当场。
“这……这是谁下的毒手?!”
清灰咬牙切齿地说道,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难以置信。她虽然平日里不着调,但竟然有人敢动她的“仆人”简直不可饶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