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曦的神情像是在回忆着,可怕的经历。
“这一次的殴打,开始变本加厉,上一次的受伤我已经不能承受,可只是皮外伤。”
“这一次的肋骨断裂两根,腿骨也有骨裂,我醒过来的时候以为自己死了。”
“我求助医院报的警,也有验伤,可是他一直在忏悔,警察和妇女协会开始劝解我,要不要给他一次机会。”
“我说的是不要,可是警察和各个部门最后都没有参与,只是对他进行了教育,感化。”
“他们以为这样的时候战云表现非常好,还有机会,一直开始在劝我,我拼命的想要拒绝,可是他们的不作为又将我推向了深渊。”
“之后回家的日子,我一提离婚就会挨打,在后来的几年之中我还想过逃跑,我在他出差,或者上班的时候,尝试着逃跑。”
“一次次的逃跑,被抓回去,我开始被他打上了神经失常的标签,大家还夸他对我这样的人不离不弃。”
“我开始不抱希望,可是我不想一生就这样了,我不甘心,我想自救。”
“更想让他付出代价,我用一年的扮乖,计划了逃离最成功的一次,我只带了身份证和现金,想要断绝他的一切重新开始。”
“我过来半年这样的生活,我以为逃过去了,可是他,哈哈哈哈哈哈。”
笑声可怕,毛骨悚然。
“他非法请人定位我,各种我不懂的技术,最终他又来抓我回去,还放话只要我活着就没有他找不到的,叫我不要这么天真。”
“这次我是说要回来祭拜父母 ,还反复承诺说就在京市,不会乱跑,才回来这几天。”
“没想到会碰到墨铭,他还真的想要帮我,我真的很感谢,他说大师时,我想总比警察有用吧!”
“我被他折磨这么久,不是没有想过死了一了百了,可是都没死成。”
“我最最不敢面对的是我对不起的爸妈。”
呜咽的哭声断魂,箬笙平静严肃的看着,就像一个跳脱红尘喧嚣的仙人。
没有共情的表露,没有嫌弃的神情,更没有心疼的表现。
也许是因为更加炸裂的她都见到了,她需要保持平静,以最有效的方法帮助她,她需要的应该不止是共情。
感慨肯定也是颇为感慨,世人眼中的家暴,不过是他打你一次你就应该离开呀!
你不离开就是你活该,就是你自己的问题,可是没有人管过,你有没有能力离开,有没有力气离开。
也没有人伸手带你离开这个人间炼狱,而是每次你痛苦艰难爬到边缘,奋力想要逃离时,却有人用嘴,用手指将你重新推向深渊。
世人多为相信伪善,不信人心之恶,达到的地步是我们目光和意识遥不可及的存在。
所以在这些年,云曦不管报多少次警,找多少次妇联,取多少次证。
只要战云伪善的面目出来,都会反弹。
她深知这样的无力,箬笙听她诉说结束。
良久才开口,“第一,你没有错。”
“要说错,应该就是你醒的太晚罢了,其余的事情你都没有错。”
“第二,我观你的面相,你的父母去世,和你没有关系。”
“你的父母宫呈现的状态,就是母有病急,常年受病痛所累,不是长寿之相。”
“日为父,月为母,男左女右,左太阴,右太阳,左边塌陷为父先亡,右边塌陷为母先亡。”
“日月角上若塌陷,参差不齐,斜纹,黑痣,这些都是父母命数早逝的现象。”
“他们就算那日没有来找你,也是时日无多,他们来找你是对的,他们想要用最后的时间来救你。”
箬笙伸手拉住她颤抖满布皱纹的手,“你做的很好,一直没有放弃自己,也许有些人尝试反抗之后,就放弃了,就和他们同流合污变得一样糟糕。”
“他们知道离开是要付出代价的时候,他们也许就会衡量是不是可以付出那样的代价。”
“你要感谢你的勇气,与没有放弃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