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秒杀猎人小队(1 / 1)

厂房内,瞬间安静。

五名猎人,全部倒地不起。

秦云站在中央,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沾血的拳头,缓缓松开。

力量还在运转,血液还在沸腾。

可他的眼神,却逐渐恢复冷静。

他没有沉醉,没有狂笑,没有失控。

秦鱼的声音在耳边轻笑。

“不错哦,哥!”

“掠夺得很顺利嘛!”

“而且你发现了吗?”

“你现在……根本没有任何反噬!”

“掠夺来的天赋,就像本来就属于你!”

“这说明,你是天生的‘掠夺者’!”

“这个世界上,没有几个人有资格掌控这个能力!”

“而你,就是其中之一!”

“你不该窝在城市角落里给人按脚!”

“你该站在所有人头顶!”

“像神一样,夺走一切!”

“只要你愿意!”

“只要你再说一次—‘掠夺’!”

“我就给你打开一扇新的门!”

秦云没有回答她。

他只是走到医疗舱前,蹲下,检查电源。

“哥!”

“你不会后悔的!”

“你已经踏出第一步了!”

“从今天起,没有人能再踩你!”

“只有你,踩别人!”

秦云用袖子擦去医疗舱屏幕上的灰尘,看着上面依旧平稳的数据显示,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还好你没事!”

他轻声说。

“这次,哥晚了一步!”

“下次……不会了!”

夜风冷,工厂废墟里还弥漫着血腥味。

秦云把医疗舱重新推上那辆破旧的平板手推车,一路拉着它回到了市区。

他的外套沾了血,袖口磨破,手背的皮肤也因为接连的重击和握拳而开裂,血早已干结,像铁锈一样挂在皮肤上。

凌晨五点。

天微亮。

秦云走进出租屋时,整栋楼还没醒。

他没点灯,也没洗澡,只是把医疗舱放回原处,检查了一遍供电系统和营养液储量,确认没出问题后,靠在墙角坐了下去。

妹妹还在沉睡,脸色安稳,没有任何痛苦的痕迹。

他盯着她看了很久,直到眼皮开始打架,脑子混乱成一团,才勉强撑着爬上床,闭上眼。

可他没睡熟。

天刚彻底亮起时,手机响了。

震动不大,但却像是炸雷一样把他惊醒。

他拿起手机一看,是送外卖的接单软件跳出的提示。

—是否开启全天接单模式?

他盯着那句话看了几秒,然后点下“确认”。

现在,他没了会所的工资,那点赔偿金和高菲临别前塞给他的资助,根本撑不了多久。

只能重新捡起那份老本行—外卖。

他原本只是兼职,用于补贴医疗舱每日的电费和营养液费用。

现在,要全职。

活下去,是第一步。

他快速洗了个冷水脸,换上旧的骑手服,背上那个已经有些破皮的保温箱,走出门。

与此同时,郊外废弃工厂。

十几辆黑色商务车停在了厂房门口,几十个身穿冥王公会制服的战斗人员鱼贯而入。

陆亦凡站在最前面,穿着一身干净利落的猎人服,鼻梁上架着墨镜。

他本不想来。

但当他接到手下发来的现场照片时,他忍不住了。

因为照片里,那五名原本派去“警告”秦云的低阶猎人,已经全部—死了。

死得极惨。

杜阳脑袋塌陷,嘴里被塞进了断裂的合金棍,膝盖骨全碎,眼珠被生生掏空。

老刘脖子被折成了90度,脸上的肌肉扭曲成不可思议的角度,像死前还想大喊却卡在喉咙里。

其他几人也都断肢残骸,躯体被铁棍戳穿,贴在墙上,如同牲口。

整个现场,就像一场无声的屠杀。

陆亦凡脸色阴沉得可怕。

“是她?”

站在他身边的冥王战斗部长低声问。

“蓝弦雅?”

“不像!”

陆亦凡皱眉摇头。

“她出手,不会留下这种痕迹!”

“她杀人干净利落,不会搞这些血腥画面!”

“这是在……故意震慑!”

“像是—野兽咬死猎狗!”

战斗部长的脸色也不好看。

“可杜阳他们都是c级猎人,就算放在冥王内部,也是中坚力量,谁有这么强的战斗力,又能在这短时间内不留痕迹地撤退?”

陆亦凡没说话。

他脑海中浮现一个身影。

那个瘦得有些脱相,脸上常年带着疲惫和落魄的年轻人。

不可能。

他摇头。

他是个废物,连猎人测评都不敢参加,一个按摩技师,拿什么杀五个持武猎人?

更何况……他天赋早就废了。

“调查所有附近监控!”

陆亦凡压低声音。

“查出是谁做的!”

“如果不是她—”

他眼神冷冽。

“那就是那个杂碎藏得太深!”

“这次,得掏干净了!”

“我倒要看看,一个地底的老鼠,能钻到哪去!”

……

与此同时,秦云正穿梭在城市街头。

烈日当空。

汗水从他额头滑落,衣服早就湿透,他骑着电动车在高楼之间穿梭,一手握把,一手抓着订单界面,不停接单、送单、导航、打电话。

他不戴耳机。

因为有些电话,需要第一时间接听,比如医院、比如药房、比如……系统提示。

他现在甚至不敢放过每一笔几块钱的外卖,因为他知道,这就是他和妹妹活下去的必要。

他穿过车流,在快递点门口等单,在写字楼的旋转门前喘气,在小区门口和保安据理力争。

一次次送餐,一次次解释,一次次道歉。

有的客人态度恶劣,有的故意挑刺。

他全都忍了。

只要不打人,只要不触底线。

他必须要让妹妹和自己活下去。

太阳烤得地面发烫,秦云骑着电动车穿梭在狭窄的老城区巷道里,车轮飞快转动,车尾拖着斑驳的灰尘。

汗水从他下巴滴落,顺着衣领湿透背脊。

他的肩膀有点酸痛,那是昨晚大战之后留下的后遗症。

虽然“掠夺”了杜阳的【铁骨皮膜】,但天赋的移植并不能治愈疲惫,更不能修复破裂的肌肉与皮肤。

这一天,他接了两百单。

有的送到六楼没有电梯,有的顾客语气极差,拿了饭都不说一声谢谢,直接甩门。

中午时还被一个喝了酒的男人故意推搡了一下,差点撞到花坛。

秦云全程没有说一句重话。

他知道,现在这个世界不是公平的。

你手里没钱的时候,开口就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