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站着把钱挣了(1 / 1)

“说实话,你也别自恋!”

“她就是可怜你!”

“我们调查过,她从来没跟哪个男人走得近,你知道为什么?”

“因为她压根就不把你当男人!”

“她不过是把你当个活在记忆里的玩具罢了!”

“你连舔她脚趾头的资格都没有,却还想着为她保留尊严?”

“你是活在梦里呢?”

秦云缓缓地抬起头。

他的眼神没有怒意,却沉得像压着整个夜空的乌云。

“你说完了?”

陆亦凡一怔,随即笑了。

“怎么?要动手?”

“在这里?在这间房里?”

“我是猎人,你敢碰我一下,你就会死!”

“这里的老板,是我陆家的老朋友,我只要一句话,你这份工作就保不住!”

“哦对,你要真失业了,也行,我还能安排你去我家的狗场看门!”

“每天包你吃喝,还有狗陪你玩,挺适合你!”

“这点你应该熟练,毕竟你已经习惯当条狗了—”

啪!

话没说完,陆亦凡手里的酒杯被猛地一掌按住,杯身瞬间碎裂,红酒混着玻璃渣四溅。

那只按住酒杯的手,正是秦云的。

他终于动了。

但不是打人。

他只是按住酒杯,压得死死的,眼神冷得像冰。

“你把我叫来,就是为了这些?”

“你想让我跪下接你的骨头吃?”

“那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他盯着陆亦凡,一字一句。

“你在我眼里,连狗都不如!”

陆亦凡脸色一变,正要起身,秦云却淡淡说:

“你动手试试!”

“我虽然不是猎人,但我也不怕!”

“你以为我会为了那点施舍,去把她卖给你们?”

“我告诉你,她的命,她的自由,不是我能决定的!”

“她想去哪儿,那是她的选择!”

气氛一下子凝固。

陆亦凡的拳头缓缓握紧,咬牙切齿地盯着他。

“你找死!”

“你不过是个按摩技师!”

“你不签这个协议,你就是跟整个冥王公会为敌!”

“你知道我们背后是谁吗?”

“我们可以把你从这世界上抹掉,不留一丝痕迹!”

秦云没有理他,只是转身收拾工具箱,把玻璃碎片推在一起,动作有条不紊。

“你可以试试!”

他收拾完毕,站直身,抬头看陆亦凡。

“别再来恶心我!”

“我不会帮你!”

“她也不是你能碰的!”

“再有下次,我不会忍下去了!”

陆亦凡脸色铁青,嘴角抽搐,最终一拳砸在沙发扶手上。

“你算什么东西?”

秦云走到门口,头也不回。

门“砰”的一声关上。

屋里只剩下陆亦凡一个人,他死死地握拳,骨节发白。

“很好……”

“很好!”

“给脸不要脸!”

“那我就让你看清楚,什么叫阶级差距!”

“你现在不跪,以后我让你趴着爬回来求我!”

他猛地掏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

“喂,老赵,把我那几个猎人手下叫来!”

“告诉他们—”

“可以开始动手了!”

“目标叫秦云!”

“我不需要他死,但必须把他踩到地上,让他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顺便,把他妹妹那医疗舱也夺走!”

“我倒要看看,他拿什么继续装英雄!”

凌晨两点,会所已经进入打烊前的沉寂阶段。

灯光暗了下去,大厅只留下几盏走廊灯,空气中还残留着香薰的味道。

秦云刚刚送走最后一位客人,洗完手正准备换衣服离开,后台门口却传来脚步声。

“007!”

高菲的声音低低的,带着一丝迟疑。

秦云一愣,转头看她。

平时总是精明强势的高菲,今天脸上竟有些少见的疲惫,她站在门口,手里抱着一叠文件,眼神闪烁。

“来下办公室吧!”

秦云点了点头,心里已经有了预感。

办公室里,灯是暖黄的,茶几上还残留着没喝完的咖啡。

高菲把文件放下,深吸了一口气。

“对不起!”

“老板那边发话了,说你这几天‘客户反映不好’,要把你辞退!”

“我已经尽力了!”

“但……没办法保住你!”

秦云没说话,只是看着她。

高菲低头,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他。

“这是你这几天的薪资,我另外又贴了点进去!”

“还有这个!”

她又拿出一个存折样的卡片。

“是我私人的,密码是你工号,里头有点钱,你拿去!”

“我知道你不喜欢欠人情,但这不是人情,是我欠你的!”

“你之前的手法,让我们会所好几次免了客户投诉,业绩也涨了不少!”

“你人干净,做事也利落,我心里清楚!”

她顿了顿,语气有些低沉。

“但你惹了不该惹的人!”

“上面有人交代了,不是我不讲情面,是……我保不住你!”

“你快点离开莞城吧,别留下来!”

“我这些年看人无数,你不是个坏人!”

“保住自己,保住你妹妹!”

秦云接过信封,没有拒绝。

他知道,高菲能帮他到这一步,已经是极限。

“谢谢!”

他说完这两个字,起身鞠了一躬,然后安静离开。

会所门口,夜风吹得人清醒,城市的霓虹远远亮着,街上空荡荡的,只有保洁车偶尔开过,扫起一阵纸屑。

他把信封揣进怀里,低头拉了拉衣服的拉链。

手有些凉。

回到出租屋。

门开着。

门锁没坏,但锁舌明显被技术性撬开,几乎没有损坏。

屋内凌乱,电线被拔掉,连插座都拧松了。

最让他心头发凉的,是那原本放在屋角、一直安静躺着的医疗舱—不见了。

“秦鱼!”

他脸色猛地一变,冲进屋内,掀开床单,打开衣柜,翻遍整个房间,没有一点痕迹。

屋里只有一张纸条被压在茶几下的水杯底下,纸条上是潦草的一行字:

“晚上三点,郊区老工厂!”

秦云眸子一缩。

他看了一眼手机。

两点三十。

他没有犹豫,直接从床下抽出那件最旧的夹克套上,脚步飞快地冲出门。

夜色里,冷风呼啸,整个城区陷入沉睡。

郊区的老化工厂,位于莞城工业区边缘,早在十年前就已经废弃,空置多年。

秦云赶到的时候,工厂铁门半掩着,空旷的厂房外挂着几盏老旧的探灯,微弱地闪着光,像随时会熄灭的鬼火。

他推门而入,浓重的锈味和水泥灰尘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