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自己反过来被打趣的无所适从, 无奈的笑了笑。
“温榆河”她轻声道。
“嗯?”
“夜深了,你要不要先去休息?”
温榆河唇角无声轻扬,这个话题转移的虽有些生硬,但他还是敛下眉眼,温柔的顺着她的意思回应着。
“嗯,是准备要回去了”
“回去?”在温榆河看不见的地方,谢顷蕴神情稍顿,微颦了颦眉。
“这么晚了,你还在温氏处理事务?”
她刚一直以为他在亓庭,在书房里面,毕竟按照时差,燕京城那儿已是凌晨一点的时候。
“嗯,过两天要出趟差,所以要先忙一会”
“太晚了……”
谢顷蕴眉头仍是微皱的,虽然知道身为温氏总裁的他日程忙碌,但这段时日的夜以继日,也着实太操劳了些。
“似乎这一两个月,我每次听到的都是关于你夜归的消息?”
谢顷蕴回想着最近的日子,发现确实是如此,为此之前她还私下特意叮嘱过谭特助一段时间,要他时刻提醒他们总裁按时作息和用餐。
但现在看来,效果甚微。
温榆河听着耳边传来对他的忧虑声音,心胸里的暖意比任何时候都要熨帖。
不过……除了这个,他更关注的是“听到“这个词。
他觉得自己有些执拗,在他们之间,他是不喜欢“听到”这个词的。
想着在不久之后,这所谓的“听到”会变成日日“看到”,一向深邃淡漠的面容闪过动容,心间如棉花包裹般柔软。
感觉着那人不赞同的神色,了望着远处的黑眸处处柔情,嘴角噙笑,他低沉轻哄:
“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忙完这段时间,等结婚后就会一切如常,结婚后,有你看着,我一定会尽早回家,也只会回家”
谢顷蕴:……
她觉得她耳廓边有些微热,谢顷蕴一向觉得自己是淡然平静的,但每一次,她都会被温榆河话语中的眷恋所影响,进而动容。
她想,这应该是她那么快深陷的原因。没人知道,出来这几天,她养成的最快习惯,便是会不自觉的触摸着手腕上的红绳。
那里,有着那个人最真挚的请愿,睹物思人,没有人比她更了解自己的内心。
“嗯……不能只为了哄我,要说到做到可好?”
“好”
温榆河满目温柔,眷恋的感受着谢顷蕴在耳边的声音,如同感受她的气息一般,让他着迷。
他目光灼耀凛神,却又是情不自禁:
“你要永远记得,只要是你想要的,不管是什么,只要我有,我都会允你;没有的,我会用尽毕生去争,去赢,去夺”
那道低沉的声音一落,空气中似乎有瞬间沉寂。
那伴着海潮的晚风在此刻轻轻吹拂,它悄悄的掠过窗杦,顺着浣纱来到了美人儿的旁边,轻轻捎起她的发梢,如斯温柔。
谢顷蕴一顿,喃语如誓言铮铮,让她霎时失神。
这一晚,谢顷蕴失了眠。
但是这是第一次,她不是因为生理性失眠而无法入睡,而是因为脑海中那道清隽的身影太过于深刻,一时间不能隐去。
……
翌日,燕京城最着名的赛马场里,程闻微叹了叹气。
“果然啊!榆河从不给我们面子,好不容易出来踏踏青,想约他比登天还难”
程沁留刚选好了等会要骑的马,走过来见自家弟弟一副哀怨的模样微摇了摇头,浅笑道。
“明知道温总忙,没空搭理你,你却又偏偏不信邪,被拒绝,不是意料之中吗?”
“啧……这拒绝也是看人的,昨天阿渊和涟漪去找他,他温大总裁怎么就时间了”
易旭东嫌弃的看向了他:“你和阿渊比也就算了,还和涟漪比,自取其辱不是?”
程闻撇了撇嘴,很是无语。
涟漪在一旁浅笑。
江湛渊抬眉无甚波动的看了看程闻那萎靡的模样,淡然开口,直指重点。
“他只是觊觎榆河座下那匹名贵汗血宝马罢了,过来这会,眼神不知往那栋专属马房瞟去了多少遍了”
“咳咳……”程闻迎着众人的视线有些心虚,狡辩道:“我只是觉得可惜罢了,毕竟好马也要常跑不是,榆河已经很久没来马场这了,反正马放着也是放着,我跑跑又如何”
卫康群倒是有些佩服,靠坐在旁边轻笑道:
“说的好像榆河没给你机会一样,你这都那匹马被甩下来多少次了,怎么还总是跃跃欲试?那匹马清高又强悍,人家认主只认榆河,眼神扫都不扫你,你倒是对它念念不忘”
“虐恋情深呗!只不过是单方施虐”易旭东在一旁笑的开怀。
“不会说话就不要乱说,你才虐恋情深呢!喝你的茶吧你”
程闻气的将手中的茶杯重重掷放在易旭东的手上,眉目瞪视。
易旭东接好茶杯,微耸了耸肩,行吧!不给说就不说,反正乐子他都看完了。
涟漪看着他们打闹,脸上勾勒着笑意。
许晃坐在一旁,边帮着给妹妹添茶边问着江湛渊。
“听说榆河要出差,你也要去吗?”
“他没有说,应该不去,而且,他让我接手那位姜老的事,我正在安排”
“姜老?那确实是首先重视的事情,听说那个姜老十分狠辣,你注意些”
江湛渊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