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谢小叔轻点了点头,站起了身,立刻开始了手头的工作。
在这悠然宁静的岛屿沙滩上,落日慢慢与天边勾连成了线,来度假的一家人,第一天,是沉浸在对过去的回忆之中慢慢度过的。
燕京城,天魅酒吧。
与舞池和各处角落的纸醉金迷,震耳乐响不同,都处于最上层的奢华包厢里,里面的人在轻笑肆意,风华流淌。
温榆河眉色淡然的走进房间的时候,他们已然正聊的不亦乐乎。
“来了?”
一直淡淡喝着酒的江湛渊扬了扬唇,朝着温榆河举杯示意。
“嗯”
温榆河走到沙发上坐好,清俊沉肃的面容下,是精致低调的西装袖口。
程闻将手摊在沙发上,看着温榆河轻笑了一笑:
“我就说榆河肯定是最晚到的,刚刚还和旭东打赌,看你和格西这两个工作狂魔谁会先从公司出来呢?”
易旭东饮着酒翻了翻白眼:“每次都找我玩这种幼稚的游戏”
坐在他身旁的周格西微摇了摇头:“知道幼稚,你还每次都顺着他,偏偏还每次都输”
“没办法,要是不应允,程大公子便会有数不清的聒噪话语在你耳边念叨,我两相之下取其轻”
易旭东叹了叹气,状作无奈耸了耸肩。
“不过现在好了,有阿渊在,我觉得我的好日子要来了”
程闻嗤笑,正想反驳,便看见江湛渊轻瞥了一下他,想说的话就这么瞬间被止在喉咙。
“哈哈哈”
这一下大家都不由的笑了出来,其中以易旭东笑的犹为畅快。
温榆河和江湛渊轻碰了碰酒杯,饮尽手中佳酿后,将身子微靠躺在沙发上。
他闭着目微颦了颦眉,一直在工作中还好,放松下来,总会不经然的想起了此刻正远在国外的人,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几不可见的凝怔。
“很累?”
江湛渊见状,默然了一会儿后,开口问道。
“榆河累了?那么难得?我还以为你是机器,永远都不会停止运转呢!”
旁边卫康群听罢,笑了笑,难得的揶揄起了温榆河。
程闻在一旁悠然的饮着酒,微摇了摇头,这群人单身太久了,木头脑袋都有些愚钝了。
“可不是累吗?相思最是难熬”他嘟囔道。
周格西坐在旁边,闻言轻笑了笑,该说不说,程闻平时虽有些聒噪,但是很多时候,那个敏锐的洞察能力还是能让人叹服的。
温榆河没有说话,累不累在他这里没什么探讨的地方。
他睁开眼看着江湛渊说道:“国外那边的事大都已经收尾,这次回来,你待久点”
江湛渊一顿,想到了涟漪,他点了点头:“嗯”
“对了,今天阿晃和涟漪今天怎么没来?”
程闻看着江湛渊问道,要是涟漪知道阿渊这次会待在燕京城那么久,她一定会很高兴。
“许霜回来了,他们一家今晚一起吃饭,有话要谈”江湛渊微蹙起了眉,回答道。
“阿渊去见过涟漪了?”
许晃挑了挑眉,昨晚才回来,今天就已经去过许家了?
“可不是,昨晚在我车上便已在念叨”
程闻一脸揶揄的把江湛渊的心思全给透露出来,虽然这已是众所周知的事。
果然,大家闻言也都只是了然的笑了笑。
江湛渊没有理会他们,想到昨晚说的事,他朝着温榆河碰了碰杯,饮下酒后道:
“你的婚礼就快要举行了,我还没见过那个传闻中的谢小姐,什么时候可以见见?”
提到谢顷蕴,温榆河目光分外温和。
“她和家人出去度假了,等回来,看她的时间”
“度假?”江湛渊一顿:“谢家,倒是和别的家族不大一样”
温谢联姻的日子近在咫尺,全燕京城都在关注的大事,当事人倒是不慌不忙着整出个家庭游。
“确实是”
提到这,其他人都赞同的点了点头,相比起他们各世家大族一些明里暗里的争斗,立于龙首的谢家显得分外温馨和煦。
江湛渊脸色深许,谢家大小姐和涟漪两个人,似乎不管从哪个方面,那个人都比涟漪要幸福的多。
“我听说,老爷子也很喜欢谢小姐?”
温家,温老爷子绝对是一言堂所在。
其他人闻言笑了笑。
“那不是听说,而是事实,榆河自己在他家老爷子心里的地位,远不如谢小姐来的重要”
卫康群好笑说道。
江湛渊看向温榆河,见他眉目柔许,没有反驳,便知确是事实。
倒是程闻,笑过之后他喝着酒的手蓦地一顿,他突然想到一件事,一时间深皱起了眉头,散慢靠躺在沙发上的身子也慢慢挺直了起来。
只见他对着温榆河正色道:
“榆河,我听说你已经在安排温老爷子的检查,准备给他的脚安排手术了,是找到那个外科圣手了吗?”
怎么他都不知道这件事,要是真的找到,那他姐的手……
温榆河想到了岑岫,对着程闻摇了摇头,要是现在说是岑岫主刀的手术,这些人非跳起来不可。
他没有那个闲情做多解释,是与不是,能与不能,不久之后自然会有定论。
“爷爷的脚伤等不及了”
原来如此,程闻脸上闪过一丝失落,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那个人。
“外科圣手?我倒是认识一个人,非常狡猾且张扬,他也是一个医生,医术,应该……挺好”
江湛渊微蹙起了眉,开口说道。
“应该?”卫康群看了看江湛渊,他一向果断,很少见他口中说出这个词。
江湛渊瞥向了他:“我在追杀那个人的时候,曾被利刃深扎过腿,他给我救治过”
……
其他人被江湛渊这说法听得一愣。
“你追杀他?那他还救你?你是不是弄错对象了?”
“我只是脚被伤了,眼睛并不瞎”
“不是,那你都杀他了,他救你干嘛?”
易旭东一脸惊疑的问道,眼里皆是兴趣。
江湛渊眸子泛冷:“当然是为了给我喂毒药,那个疯子,说什么他不喜欢看别人皮肤上渗着血,我要死,也要死在五脏六腑的毒素之中”
……
“这什么奇葩?”程闻大为不解。
“那最后呢?”
“最后手下人来的及时,把我送医院了,医生说再晚一步,里面的毒素就能令我折半条命”
江湛渊说到最后,眼里尽是冷光。
“这么狠?”其他几个人面面相觑。
“你的脚,最后被他治好了?”温榆河开口问道。
“嗯,后面检查的时候,他们说了一句,要不是有人帮忙先处理了,会有后遗症”
江湛渊眸中深许,其实,那些医生说的更为严重。
“这些事,你怎么没和我们说?”周格西皱眉问道。
“没什么好说的”江湛渊不以为意,只是看着温榆河,顿了顿,然后说道:“后面我也一直在追查着他,但没有任何音讯”
他是知道温榆河一直在找人治疗温老爷子脚伤的。
“没有音讯?”
“嗯,烧了我们一货船的东西后,他一直在逃”
“你没看清他的长相?”
江湛渊沉肃着脸,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他当时脸上乔装了,但是……”
他说着将视线看向了程闻,在大家的诧异中他淡然开口。
“比程闻张扬,不可一世,还有些邪气”
他如实阐述他与那人交手时的记忆,那种气场的人,其实并不多见,所以,只要见到,即使对不上脸,也不难认出。
……
气氛有瞬间的沉默,温榆河淡淡抬眼,与周格西对视了一下。
程闻和易旭东,卫康群则是都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特别是程闻,他甚至有一瞬间的惊愣。
“医生?”
“张扬?”
“邪气?”
“不可一世?”
他们一人一句惊疑,全都在心中有了答案,虽然还不能确认,但,太多巧合放在一起时,那便有最大可能是事实。
“那把杀猪用的刀,看来,还挺厉害”
周格西弯了弯唇,轻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