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山元神色一紧,脸上露出懊恼的神情,连忙说道:“刚才我去你办公室你不在,昨天晚上一直到上午,柳长清一直在他的别墅内,可等我们进去的时候,别墅里根本没人。”
他一边说,一边用手比划着,脸上满是自责。
“后来我们发现他别墅内有个密道,直通一公里之外的一家私人庄园。经过调查,那家私人庄园也是柳域集团名下的产业。”
周山元心里满是懊恼,到手的嫌疑人就这么跑了,再想锁定柳长清恐怕很难。
闻言,莫少统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原本就深邃的眼神此刻更加暗沉,他的眉头拧得更紧了,额头上出现了几道深深的皱纹。
他深知柳长清的逃脱意味着案件将变得更加棘手。
他紧抿着嘴唇,沉默片刻,当即道:“我马上向宋局长汇报,必须立刻通缉柳长清,不能让他跑远了。”
说完,他又对着姜李文道:“姜兄弟,这里就交给你们了,我还有事要做,我和周队先行离开。”
姜李文知道莫少统他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于是淡然的点点头:“莫队,去吧,这里有郭队,没问题。”
随后,莫少统与周山元匆匆离开了观察室,脚步急促,仿佛带着一阵风。
观察室内,只剩下郭洪峰和姜李文。
郭洪峰看向姜李文,语气里带着几分提醒,同时也夹杂着一丝质疑道:“这邢常勇,铭达律师事务所的老板兼资深律师。”
他一边说,一边用手指了指审讯室里的邢常勇:“他在法律界摸爬滚打了二十多年,办过的案子不计其数,对法律条文那是烂熟于心,油腔滑调得很,非常不好对付。他总能在法律的边缘游走,帮不少犯罪分子脱罪。之前审了好几次,他都滴水不漏,每次都能钻法律空子,把我们气得够呛。这一次又被我们请过来,肯定也不会轻易松口。”
这个邢常勇可不是一般的对手,就凭姜李文,真的能让他开口?
对此,郭洪峰深表怀疑。
姜李文顺着郭洪峰的指向看向审讯室里的邢常勇。
只见邢常勇四十五六岁的模样,身材匀称,身着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每一处褶皱都仿佛经过精心设计,散发着一种精英的气质。
他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油亮的发丝整齐地排列着,像是训练有素的士兵。
脸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镜片后的双眼透着精明与狡黠,就像一只狡猾的狐狸,时刻警惕着周围的危险。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举手投足间尽显自信与傲慢,仿佛在向全世界宣告他的不可战胜。
姜李文看着邢常勇,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胸有成竹的笑容,那笑容里带着一种让人捉摸不透的神秘:“无所谓,在我眼里,他一定会说实话。”
他的声音不大,但却坚定而有力量,仿佛有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魔力。
郭洪峰嗤笑一声,满脸的不信,他的笑声在这安静的观察室内显得格外刺耳:“你这话说得太满了吧,就凭你,能让他乖乖交代?别到时候碰一鼻子灰。”
他一边说,一边不屑地摇了摇头,打心底里不相信姜李文能做到。
在他看来,姜李文不过是在说大话罢了,这审讯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更何况面对的是邢常勇这样难缠的对手。
姜李文没有理会郭洪峰的质疑,只是自信地整理了衣服,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从容不迫。
他没再多言,深吸一口气,径直朝着审讯室走去。
他的步伐沉稳而坚定,每一步都仿佛带着力量。
郭洪峰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上去。
他的脚步有些沉重,带着几分不情愿,就像一个即将奔赴战场却又毫无信心的士兵。
不过,他心想就算姜李文不行,自己在一旁也能随时应对,不能让邢常勇太嚣张。
两人走进审讯室,坐下来。
邢常勇抬眼扫了他们一眼,脸上依旧是那副淡定从容的表情。
在他看来,他对法律以及警方的审讯流程了如指掌,他们这些警察根本别想从他嘴里套出什么有用的东西。
“邢常勇,说说吧。”郭洪峰率先开口道。
“说什么?”邢常勇不屑的问道。
“说一说关于丁华的事情。”
“该说的我都说了,没有其他要说的,你们还是省省吧。警方问话是有时间限制的,我很清楚警方问话的法律规定,时间一到,我就可以走人,所以,接下来我将一句话都不会说。”
邢常勇的声音沉稳而自信,带着一种久经沙场的笃定。
他微微往后靠在椅背上,椅子发出轻微的吱嘎声,翘起二郎腿,双手交叉放在胸前,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这一切仿佛在向警方示威。
郭洪峰闻言微微皱眉,牙关下意识地咬紧,心中满是无奈。
他的拳头不自觉地握紧,又松开,再握紧。
身为经验丰富的刑警,他经手过无数案件,可眼前这个邢常勇,却让他感到相当棘手。
他心里清楚,邢常勇与丁华的死绝对脱不了干系,可要命的是,到目前为止,确实没有任何确凿证据能将邢常勇和丁华的死联系在一起。
邢常勇说得没错,时间一到,邢常勇便能堂而皇之走出去。
这就像是一场无形的较量,他明明知道对手就在眼前,却怎么也抓不住对方的把柄,就像当初的姜李文一样。
他自己满心的怒火,却像打在棉花上,无处发泄,只能干着急。
邢常勇好像看出了什么,于是轻轻一笑,继续道:“郭警官,我劝你还是省省力气吧,没有证据,就别在这里浪费大家的时间。”
“邢常勇,你别太嚣张。”郭洪峰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声音里带着一丝压抑的愤怒。
说着,郭洪峰瞥了一眼旁边的姜李文。
姜李文随即起身,拉着椅子,动作不紧不慢,但每一步却都带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他走到刑常勇对面,缓缓坐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