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许黑曜石的眼眸上下搜寻了双喜八十三遍,企图看出哪里受伤没有?
“没有!我没受伤,女人打架就那几样,扇巴掌,薅头发,拿脚踹……”洪双喜骄傲地说道,“我在乡下可是野丫头,有的是力气。”轻哼一声道,“对付那些胖的走两步就喘的家伙,一脚就解决了。”
“双喜姐,阿美好吗?”陶淘纯净的眼眸满是好奇地看着她说道。
“不好,我一点儿都不喜欢。”洪双喜漆黑如墨的双眸看着她坚定地说道。
“那么多人移民的,你怎么不喜欢呢!”陶子惊讶地看着她说道。
“税太高了。”洪双喜忍不住咂舌道,“就遗产税,你们了解了吧!房产税,自己的房子,每年还要交税,交不上来,就直接把你赶出去了。”见他们点头道,“生活中方方面面都是税,就连抢劫,你也要交税。”
“这怎么可能?”陶淘不太相信地看着她说道。
“小丫头,我可是在监狱住了两年。”洪双喜深邃如墨的黑眸看着她说道,“监狱见惯了各色底层人。监狱什么都要钱,给家里打十分钟电话十几美元,多用水都得交钱,矿泉水比外面的贵,就连睡觉的破床都得按天交租!”竖起食指道,“香烟一美元一根。”
“抢钱啊!”陶淘惊呼一声道。
“对呀!资本就是抢钱,抢到你兜里比脸还干净,比包身工还惨。”洪双喜深邃如海的眼眸看着他们说道。
“不是,不是这里面还能抽烟啊!”陶子惊讶地看着她说道。
“女人也抽烟。”陶淘水盈盈眸子瞪的溜圆看着她说道。
“基本上都抽烟,咱们女人也有抽烟的,不过不像男人那么普遍。”洪双喜目光看着他们的手,没有被烟蒂熏的泛黄,“你们不要抽烟啊!抽烟有害健康。”
齐许握着双手,将泛黄的手指藏起来,迎向她的眼神,“那个……这个……我……”
“哥你结巴什么呀?”陶淘好笑地看着心虚吃瘪的大哥道。
齐许欲言又止的,眨了眨眼,摊开手道,“我抽烟。”转移话题问道,“她们抽烟怎么办?”
“她们不敢在我面前抽烟。”洪双喜深邃的如墨的双眸折射着幽光道。
“怎么不敢?”齐许剑眉轻挑看着她问道。
“因为我把她的下巴给卸了。”洪双喜面色如常轻飘飘地说道。
“咳咳……”齐许轻咳了两声不敢置信地看着她说道,“真的?假的?”
“真的!”洪双喜郑重地点点头道,“所以别在我面前抽烟。”捏着矿泉水瓶,噼啪作响道,“我不敢说我能忍得住。”瓶口划过下巴,笑眯眯地看着在场的两位男士。
陶子举起双手道,“我不抽烟。”
“你乖。”洪双喜目光温柔地看着陶子笑着说道。
齐许黑亮的眼眸滴溜溜的转了转道,“不在你面前抽对吧!”
“滑头!”洪双喜没好气地看着他说道,“是啦!不过我还是不喜欢你抽烟。”
齐许黑白分明的双眸看着对吸烟深恶痛绝的她,退而求其次地说道,“我尽量。”
“在监狱里抽烟都算是轻的,抽dama,xidu,都正常。”洪双喜眼神冰冷地说道。
“什么?”三人难掩震惊地看着她说道。
“那么惊讶干什么?”洪双喜灌了口矿泉水道。
“不是这是监狱,封闭的存在,怎么可能?”齐许星眸瞪的溜圆看着她说道。
“这个有利益链,你可以说是黑市,狱警有参与的。”洪双喜漆黑如墨的双眸看着他们说道。
“这简直无法想象。”齐许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道,“监狱是改过自新,受教育的地方,希望重新做人。”
“资本主义的监狱,那是奴隶,廉价劳动力、政治筹码,甚至是人肉电池。能跟咱比吗?咱们是坦白从宽、宽大处理,洗心革面。”洪双喜冷哼一声道,“还有私人监狱。”
“私人监狱是什么?”齐许惊讶地看着她说道,“监狱不都是国家的吗?”
“私人监狱是……”洪双喜简单的介绍了一下。
“我的天,居然还是上市公司。”齐许吞咽了下口水道,“太奇葩了。”猛然想起来道,“等一下,那里消费那么高,你当时有钱吗?”
“踩缝纫机的工资正好抵得住日常开销,后来去了图书馆。我不抽烟,也没有电话要打,生活质量降到最低,饿不死!所以刚刚够。”洪双喜眸光无悲无喜地看着他们说道,眼底凝结成霜道,“至于她们本地人那肯定不够了,所以卖血的,卖身的都有。”
“咳咳……”陶淘给惊得直咳嗽,声音嘶哑地说道,“我耳朵没听差吧!”
“没有!我说的都是真的。”洪双喜深邃不见底的黑眸看着他们说道,“你不干,多的是手段逼你,生病需要处方药,不能和家里人见面,甚至用药物控制。”
“你怎么过来的?怎么平平安安出来的。”齐许心疼地看着她说道。
“打出来的呗!”洪双喜清亮的双眸看着他们说道,灌了口矿泉水继续说道,“资本主义社会万税、万税万万税。什么都要收税,雨下到你家里,你接点儿雨水都要收税。”
齐许他们已经见怪不怪了。
洪双喜小嘴巴巴的介绍了一下她知道的资本主义社会……什么午餐贷、大学贷,房产税、功能性文盲,医疗不存在免费。
“不是有医疗保险吗?”陶淘闻言纯净的眼眸看着她说道。
“那保险,恨不得细致到细胞,人家精英算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就是不赔付的。”洪双喜深吸一口气道,“在监狱里我一直锻炼身体,做俯卧撑,就是不敢生病。一个感冒就能给我致死了。”抿了抿唇看着他们说道,“妮娜高烧差点烧傻了,我抱着她去唐人街药店治疗的。这要是去医院,没有保险,挂号能给我挂到明年,孩子非死即残!坟头草都两米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