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王归位 七

天王殿七十二盏冰魄灯忽作龙吟，三千玉阶轰然震颤，水月门弟子们仰头看见整座天王殿化作剔透的琉璃鼎——穹顶竟变得如昆仑冰髓般透明。新入门的少女被师姐猛地按下头颅，只见水月瑶的碧玉琵琶从青色晶台破空而起，二十四道弦光刺穿殿顶，在夜空中绽成巨大的琉璃莲花。

水月瑶率先踏上东方蓝色晶台，青袖振空，碧玉琵琶虚影从青色晶台破空而起，二十四道弦光刺穿殿顶，在夜空中绽成巨大的琉璃莲花，蓝色晶台蔓开三千道音纹，整座天王殿的穹顶突然结晶成翡翠色。

东方蓝晶台忽绽千重莲影，水月瑶赤足点过虚空，踏空至穹顶之下，雪色鲛绡裙摆拖曳出冰裂纹，每踏一步，脚下便绽开蓝色晶莲，莲心摇曳，冰清玉洁，不染尘埃。水月瑶玉手轻扬，碧玉琵琶再度响起，天王殿内的气氛愈发庄重，七十二盏冰魄灯光芒愈发明亮。水月瑶身影在琉璃鼎下宛如仙子下凡。

待水月瑶定住身形，蓝色晶台释放万片蓝晶，围绕水月瑶，凝聚贴身战甲，战甲青白，银丝云纹，肩甲雕刻凤凰展翼，胸甲镶嵌白玉圆镜，层叠轻纱与金属鳞片交织，如波纹垂落，腰间系丝绦，赤足而行。背后东方天王虚影浮现，却是水月瑶身穿宝甲模样。

黄玲作为南方天王，紧随其后，不似水月瑶身姿优雅妙曼，黄玲正值青春活力，脚尖点地，飞身至南方青色晶台之上，连踏几步，点出青色冰晶，玄锋剑拖曳过的空间留下冰痕，转瞬间黄玲已旋身跃至琉璃顶下。琉璃宝顶外凝聚玄锋剑气，与碧玉琵琶虚影遥相呼应，道道寒气散逸开来，大殿外众弟子没有感觉寒冷，反而一股神清气爽。

黄玲战甲自足踝开始凝形，霜晶如活物攀着经络逆行上涌——膝甲铸成玄鸟振翅的锐角，腰铠化出百道剑纹鳞片，心口位置寒气坍缩成逆旋冰涡，战甲玄黑与赤金交织，甲面浮现暗红色焰纹，高耸凤翎冠，形如剑锋。当最后一片肩甲扣合时，整座天王殿的地面已铺满霜刃。

水月英指尖掠过西方赤晶台，虞烬周身泛出烈焰，在水月英肩头升腾，赤金鳞片，火龙之身肃穆威仪。水月英仪态雍容，无数岁月的风花雪月，也让水月英看尽世间百态，心境沉稳如渊，步步踏上赤色水晶台，每一步都走的的那样沉稳，当广目天王法相自赤焰中显形，虞烬盘旋身子，化作碗口粗细，缠绕在水月英右臂，与天王法相遥相呼应。琉璃穹顶之外，虞烬龙影长鸣一声，压在宗门上方，热力发散，门内百花盛开。赤色水晶台散出晶片，水月英战甲一体成型，甲片如龙鳞层叠朱红与鎏金，如半透明绯纱，绣金线龙蛇纹，右臂缠缚龙形锁链，右臂缠缚龙形锁链，腰间龙鳞金属带扣，悬挂一串铃铛，腰肢一动便是猫又最喜爱的声音。

百目足尖轻旋，黑晶细高跟点在玄晶台边缘，黑丝袜下若隐若现的踝骨纹着二十八星宿银砂。多闻天王的琉璃伞自月华中垂落。握伞姿势带着魔王慵矜，伞沿垂落黑光碎片。鞋跟轻点地面，清泠声音荡开，百目旋转伞面，徐徐升起，包臀鱼尾裙在穹顶绽开时，露出腿侧若隐若现百眼魔纹。北方天王法相凝形，百目突然松开伞柄，琉璃伞倒悬着降下星尘雪高跟鞋踏碎最后一片玄晶的刹那，丝袜上银线刺绣的百鬼夜行图突然羽化。

多闻天王战甲自胸部展开，翡翠绿与黄金结合，甲胄厚重，缀满宝石流光，细看下去又像是只只眼睛。胸甲浮雕须弥山景，山巅镶嵌摩尼宝珠，腰间藏吐宝鼠，化作灵宠伏于肩头，战裙为层叠的金叶与丝绸，绣有财宝纹样，黑晶高跟浮现黄金雷纹。

琉璃穹顶外，宝伞更高过虞烬虚影，洒下一片柔光，令所有弟子神聪目明。

四天王已归位，同时看向仍在大殿地面的李昊鉴，齐声道：“请掌门归位！”

李昊鉴手持掌门令牌，水月瑶琵琶弦崩出四色丝弦，黄玲玄锋剑气如冰晶洪流，水月英臂上虞烬龙瞳喷吐猩红业火，百目的星伞射出百道目光，四股能量同时注入令牌，乌黑朴素的掌门令牌放出微光。

令牌表面浅浅、淡淡的浮现篆文，外壳开始碳化剥落，李昊鉴旋身将令牌掷向空中，周身三百六十五个穴位真气运转，抬起右手，所有能量催生雷霆，灌注入掌门令牌之中。掌门令牌先是微光收敛，随后金光璀璨，且亮度持续增加，当令牌亮度突破肉眼可辨的范畴，极暗与极光同时显现。

李昊鉴周身与掌门令牌遥相呼应，开始泛出金光，直至金光泛白，掌门令牌和李昊鉴这两个光团合二为一，将整个宗门都淹没在光芒之中。

金光无声炸裂，成万点金光，掌门令牌由漆黑一团化作四色琉璃状，之上金光流韵。

李昊鉴成金身，漂浮至掌门莲花台上，琉璃穹顶外琴音漫天，龙吟长鸣，剑光如月，又被大伞全部遮蔽在宗门之内，没有外溢。

门外弟子同时跪拜，高呼掌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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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昊鉴双手结印，放出道道真气，没入所有弟子灵台，算是上任以来第一份大礼。所有弟子均有所感悟，体内真气澎湃。

水月瑶几个长老飘然落地，跪拜李昊鉴：“拜见掌门！”

李昊鉴散去金身，抬手放出四道灵力，将四人扶起。

水月瑶终于卸掉身上千斤重担，份外轻松：“掌门，礼成！请到门外接受弟子膜拜。”

李昊鉴在四个长老左右陪同下，走出天王殿，此时天王殿琉璃宝顶不再透明，剑、伞、龙、琴异象也已散去，水月宗门内恢复平静。

众弟子依旧跪在广场上，等着迎接李昊鉴。

当李昊鉴出现，众弟子高呼：“拜见掌门！”

刚才李昊鉴点亮掌门令牌，让水月宗门亮如白昼，之后隔空传功，已经深深震撼所有水月弟子。

要知上一任水月掌门只是让掌门令牌放出白炽灯样的光芒，已是修为惊人。

新任掌门，实力已是无法度量，远远超出所有弟子的理解。

李昊鉴看看水月瑶：“我需要说些什么？”

水月瑶噗嗤一笑：“你是掌门，你说什么都是对的。”

李昊鉴确实没有想好要说些什么，水月瑶看出李昊鉴的窘迫，轻声提醒：“让大家起来就好，各司其职。”

李昊鉴立马照做，让所有弟子各归各位，水月英跟水月瑶去接收水月的情报网，百目前往水月藏经阁，学习所有典籍，融会贯通，而后可以教导水月弟子，这样水月英、水月瑶、百目互为补充，日后万一再有长老陨落，其他长老可以独立支撑。

黄玲为持剑长老，原本也该一起去，不过李昊鉴更急于知道黄玲在外军火生意做的怎么样。

泽莲给李昊鉴安排的房间，让李昊鉴能够与黄玲详谈，柳真月、王志成等人全部参会，李昊鉴让泽莲叫了两个熟悉的女弟子一起。

泽丽受宠若惊，自然高兴。

房间内，女弟子冲泡香茗，一股特殊的幽香飘出，好似少女的体香。

卢欢欢、王志成吸溜吸溜的喝了起来，倒是巴拉孟干双指掐住盖碗，轻轻喝了一口，吸口气，继续下一口。

“黄玲，你说遇到了什么问题？”李昊鉴单刀直入。

黄玲喝着茶，并没有因为长老身份备受尊敬而飘然，看来在外界其身份地位已经超然。

“掌门，咱们现在的生意主要在东中地区。”黄玲说。

李昊鉴想了想：“东中？具体点，哪个国家？”

黄玲赞许的一笑：“掌门，看来你对国际形势还是有些了解吗。”

李昊鉴哈哈一笑：“哪个男的不喜欢谈论这个？难到喜欢女团吗？”

黄玲哦了一声：“我还弄过女团过去，掌门不喜欢就算了。”

李昊鉴迟愣片刻，赶紧咳嗽两声：“这个，我也不反对。先说国家，你不会把武器卖给武装分子吧？”

黄玲啊了一声，反问：“不卖给他们卖给谁？”

李昊鉴一脸黑线：“这，都是哪些啊？”

黄玲说：“当然我也是有选择的，都是卖给那些跟阿美莉卡有仇的。”

李昊鉴如释重负的哦了一声，虽然如果黄玲说无差别的卖心里也不会有什么负担，倒是想着水底发现的那些柳生家战舰都还在，不如也让黄玲卖了，但东中那地方虽然靠海，大多数国家都是内陆荒漠，好似用不上战舰。

“具体点，都给谁了？”李昊鉴问。

黄玲拿出一张世界地图，东中，美南、欧罗巴、大非都标注了红点，东中标的最多。

“这些点了红点的国家，都是客户？”李昊鉴数了下，有数十个国家。

黄玲笑而不语，只是点头。

“我，你，这是卖了多少军火出去？”李昊鉴这下确实有些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