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一个严峻的问题如阴霾般笼罩在叶初心头。他已然身处前文明的时空之中,然而,通过对现文明的细致观察,他惊觉前文明的结局似乎并未出现预期中的改变,至少从目前的表象来看,没有任何显着的扭转迹象。
玲依旧未能逃脱成为律者的悲惨命运,而樱也依旧选择与玲同归于尽,一切都仿佛沿着既定的悲剧轨迹,毫无偏差地前行着。
这,真的是他能够眼睁睁放任其发生的事情吗?
夜幕深沉,叶初拖着略显疲惫的身躯回到家中,静谧的房间里,他独自陷入沉思。“所以,若要我对这般悲剧坐视不管,倒不如说我死了……”他喃喃自语,声音在寂静的空气中回荡,满是不甘与无奈。
就在这时,一阵突兀的手机铃声打破了这份寂静。叶初微微一怔,下意识拿起手机,映入眼帘的,赫然是表明联系人名字为“布兰卡”的来电显示。原来是布兰卡师姐,只是,她为何会在这个时候联系自己呢?
叶初没有丝毫迟疑,迅速接通了电话。几乎是瞬间,布兰卡那带着丝丝担忧的声音便清晰地传了过来:“小师弟,你今天伤得重吗?要不要下个星期请个假,好好在家里休养休养。”
“布兰卡师姐,你是怎么知道我……”叶初满心疑惑。即便今日发生的那件事以极快的速度登上新闻,可他与希儿等人的身份理应处于保密状态的吧?不然这警视厅的保密工作也太差了吧?
布兰卡似乎察觉到了叶初的困惑,赶忙解释道:“本来呢,今天这件事,我和博士一开始都没怎么关注。但今天的犯人感染了崩坏病,还引发了如此严重的事件,驻扎在长空市的痕他们小队便介入了调查。如此一来,他们顺理成章地接管了后续工作,也因此知晓了你参与其中的事情。”
听到这番解释,叶初心中恍然,看来即便当下逐火之蛾尚未取代联合国,但其所拥有的权限依然不容小觑。
“这样啊,那就多谢师姐关心了。老实说,我只是受了些皮外伤,并无大碍,没有受重伤。”叶初赶忙回应道。
“是啊,痕和我说的也是如此。他还打趣说你自不量力,居然想着空手接白刃,结果给自己弄了满手是血。好在最后你成功把刀夺了下来,不然啊,明天他恐怕就得去吃席了。”布兰卡的话语中带着些许嗔怪与调侃。
“他真这么说的?”叶初哭笑不得。
“放心啦,我开玩笑的。痕在电话里可是好好地夸奖了你,说你十分勇敢呢。不过,比起痕,师姐我对你今天的表现可真是不太满意。做那么危险的事情之前,怎么就不多考虑考虑自己的身体呢!”布兰卡语重心长地说道
“那就多谢师姐的关心了。不过师姐给我打电话,应该不全是因为这个吧?”叶初凭借着敏锐的直觉,总觉得布兰卡还有其他要事相告。
“难道师姐就不能单纯关心一下师弟吗?嗯?”布兰卡佯装生气地反问道。
“可以可以,当然可以。”女人都是不讲道理的,特别是好看的女人,所以叶初也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和布兰卡多争什么。
只是他的直觉告诉他,大的还在后面。
“咳咳,师姐人美心善,就不和小师弟你计较了。不过你猜得没错,我确实还有其他事要和你说。”布兰卡清了清嗓子,话锋一转。
叶初这次没有再接话反驳,心中暗道自己果然猜对了。
“痕说等你修养好了以后,一定要对你进行高强度的操练,可不能白白浪费了你这难得的天赋。”布兰卡继续说道。
“哈哈,那就多谢痕大哥的好意了。”叶初此时已经在琢磨怎么复刻爱莉和凯文的剧本给痕展示什么叫做天赋怪了。
“不过痕说要训练你,这确实算是个好消息。师弟啊,我接下来要和你说一件事,你可千万别害怕。”布兰卡的语气突然变得严肃起来。
“放心,师姐,我见过的事情多得去了,我不会怕。”
布兰卡闻言,微微顿了顿,似是在斟酌如何开口,随后还是一鼓作气道:“那好吧,师弟,我就直说了。就在我接痕电话那会儿,博士恰好也在旁边……所以,今天发生的大小事儿,博士可谓是了如指掌,包括……小师弟你好像交了个小女友这事儿。”
“好吧,这消息确实不太妙……不过,我得郑重澄清一下,希儿真不是我女友。”
虽然叶初觉得希儿的进度条差不多已经走到百分百了,如果放在galgame里面就已经是进入了个人线,到了要表白的前夕,表白结束就可以解锁cg的程度了。
“希儿呦,这名字喊得这般亲昵,还说不是你女友?”布兰卡忍不住调侃起来,语气里满是揶揄。
“师姐,你关注点怎么如此奇特……”叶初一脸无奈,满心哭笑不得。
“放心啦,博士才没闲心关心你有没有谈恋爱。不过,瞧那架势,博士对你今日这般鲁莽的举动,可是相当恼火,你自个儿可得好好琢磨琢磨,回头怎么跟博士解释吧……”
布兰卡正说着,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一声高分贝的咆哮:“布兰卡,你在和谁打电话!” 伴随着这声怒吼,布兰卡匆忙丢下句“我先挂了”,便挂断了电话。
好吧,看来梅比乌斯确实和布兰卡说的一样十分生气,叶初也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在事情结束后还有一劫。
叶初将手里的手机随手一丢,心里已经在琢磨之后该如何应付梅比乌斯了。
与此同时,叶初的思绪又不由自主地飘向了刚刚发生的这起事件。他下意识地将此次事件与第三次崩坏联系起来,试图从千头万绪中寻找到两者之间潜在的关联。
他的手指在扶手上轻轻敲击着,一下又一下,仿佛在敲打着自己的思维,催促它更快地运转。然而,思来想去,他最终还是自嘲地摇了摇头,觉得自己或许是想得太多了。毕竟,此次事件的始作俑者不过是一个不幸感染了崩坏病的可怜人罢了。
叶初微微皱眉,根据自己对这类事件的了解以及现场的种种迹象,大致也能猜到那人作案的动机。
想必是这人得知自己命不久矣,被绝望和恐惧彻底吞噬了理智,内心滋生出一种极端扭曲的想法——既然自己难逃一死,那别人也休想安稳地活着。
于是,他便选择了在人流密集的地铁站,展开了那丧心病狂的无差别杀人行径。这纯粹是一种报复社会心理在作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