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枫站在维多利亚的身旁安安静静的听着。
他没想到维多利亚居然有着如此悲惨的过往。
维多利亚继续说着。
“从那以后,萨拉几乎每天都会偷偷的溜进我的房间看我,走的时候都会给我一颗糖果。
最艰难的时光,是她陪我度过的。
很快,圣诞节来了,我的父亲难得从外面回来,我也被从笼子里放出来,我请求他让我去修道院学习聆听神的圣言,我的父亲是忠实的信徒,因此他同意了。
于是我被送到了意大利的一间修道院,萨拉跟我一起去。
在修道院的几年时间,是我最开心的时光,我和萨拉在那里学习生活还有......相爱。
但是复仇的想法并没有从我的脑子里消失,反而愈发旺盛。
十七岁那年,我的父亲生了一场大病,我接到了通知,从意大利回来。
再次见到我的兄长,他们依旧如过去那般肮脏下贱,甚至觊觎我这个同父异母妹妹的身体。
传闻他们都是死在我的手里,传闻并没有错,这些蛀虫败类该死。
他们不配成为家族的子弟。
我的兄长和弟弟只看到我这几年出落得美貌动人,却不到在修道院这几年时间里,我一天都没有松懈过,每天都在学习各种知识,为的就是回来完成我的复仇。
我利用哥哥们对我的渴望,让他们相互争斗,又争取到了家族一位十分有威望的伯父支持。
我成功的让那位伯父相信我是个什么都不懂,空有一身美貌,十分好控制的草包。
为了获得那位伯父的信任,萨拉将自己献给了那个伯父。
那一年,萨拉也才十五岁,而那位伯父已经八十五了。
我永远记得那天晚上她把自己打扮得像个洋娃娃一样,走进伯父的房间。
第二天早上出来后,萨拉身上被鞭子抽得伤痕累累。
我一边抹着眼泪,一边为她的伤口上药。
萨拉反倒在安慰我别哭。”
陈枫虽然没有亲身经历过,但是他从维多利亚的言语中,他也能听出家族斗争的惨烈。
“我开始在暗中培养自己的势力,恩威并施,很多人开始暗中投靠我,或者被我抓住了把柄,甚至包括我父亲的私人医生。
我让医生在我父亲的药里加入一味慢性毒药,一年之后,我的父亲去世了。
父亲去世后,我的伯父很快发动了家族内部叛乱。
他计划把我的哥哥和弟弟清除掉,把我扶持上来当傀儡。
再让他的儿子和我结婚,生下继承人,这样他就可以顺利的从家族旁系变为直系,掌控家族。
只是可惜,叛乱开始后,事情就完全脱离了他的控制。
我这位伯父不知道,他手底下的人早已经被我收买了。
他本来打算只是将我的哥哥和弟弟监禁起来,用作将来控制我的一张底牌。
我是从笼子里出来的人。
我那位伯父不知道,一个从笼子里出来的人,究竟多可怕。
我不会再让别人住进笼子,再让他某一天从笼子里出来对付我。
我亲手将我那些哥哥弟弟全部杀了,一个都不留。
他们该死,这种肮脏的生物就不应该存留在这个世界上!”
一提起她的那些哥哥,维多利亚的眼神再次变得冷酷。
“杀死我的哥哥后,我再利用为兄长复仇的名义,转而向我那位伯父动手。
在那个给萨拉带来耻辱的房间里,我让行刑手一片片地割下他身上的肉。
我要十倍奉还他给萨拉带来的伤害。
七天之后,那老东西就奄奄一息了。
在他生命的最后时刻,萨拉亲自将终结他的生命。
我那位伯父,做梦都想不到,会死在自己的玩物手中。”
维多利亚的目光望向陈枫,露出几分惨笑,说道:“杀死了自己的父亲,兄长弟弟,还有伯父,踩着鲜血一步步登上王座......
外界对我的评价没错,我是一个冷酷无情的恶毒女人。”
陈枫依旧沉默,没有做声。
既没有居高临下的批判, 也没有安慰同情。
因为他从来不去评判一个人的人生。
在他看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经历与过往。
你没有经历过他所经历的苦难,又有什么资格去评判对方呢?
不过陈枫倒是理解了。
为什么这个南美裔女助手死了,维多利亚会如此悲痛,如此的歇斯底里。
那是陪她一起长大,一起出生入死的恋人。
维多利亚眼眸低垂,看着怀里的婴儿, 说道:“自那以后,萨拉一直陪在我的身边,我们形影不离,一天都没有分开过。
其实她没必要死的,这一次发生的事情我并不会怪她,不过是一件小事情罢了,那些人根本要不了我的命。”
维多利亚对陈枫说道:“你不是好奇我的逃生办法吗?你抬头看看,头上的一根梁是不是有些奇怪。”
陈枫闻言,抬头观察顶上,他发现这间房间的顶上有一根房梁从左到右一直贯穿过去。
“这是.....”
维多利亚解释道。
“这是一道二十厘米厚的金属隔离墙,只要按下开关,这一道金属隔离墙就会落下,将这个房间隔成两半,这里将会是一片独立的区域。
不只是这道墙,我们现在脚下还有头顶都是用厚厚的金属打造,想从头顶和下方炸开一个通道也是不可能的,除非使用专用的穿甲弹,玻璃窗用的也是高密度防弹玻璃。
这个房间里还有一个密道,直接通往游轮的下方,游轮下方有一艘小型潜水艇。
遇到危险,可以搭乘潜水艇逃离这里。”
陈枫惊讶于维多利亚藏着的后手如此之多。
的确......就算他不来,维多利亚也不会有事。
用脑子想想都知道了,这样妖孽的女人,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死掉呢?
陈枫看着维多利亚问道:“为什么要将这个告诉我?其实你可以不说的,我说过了 ,我对你的秘密不感兴趣。”
“因为你是孩子的父亲。”维多利亚回答道。
陈枫双目注视着维多利亚,对方并没有避开他的目光,反而是迎着他的目光。
两人的眼神彼此相交。
陈枫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的不是欺骗,反倒是坦荡。
如果维多利亚此刻在演戏骗他,那么毫无疑问这个女人的表演可以去拿奥斯卡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