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慈出马
丹徒,孙策大营。
“镇东将军刘翊?”
孙策听手下人汇报了刘翊的名号,问道:“彼有多少人马?”
“看彼军旗帜,最少有万余,今屯驻在靳春,与刘繇遥相呼应。”
孙策哼了哼:“人数倒是不少,那刘翊多大年纪?”
“据闻本年已有十三。”
一瞬间,孙策以为自己是听错了。
“你说三十?”
“不,是十三!”
饶是孙策在军中一向冷酷,此刻听了刘翊的年纪,也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着实有趣,刘正礼的孺子,倒是不怕死,这般年纪,也敢率兵来战场!”
“听闻刘正礼当初在扬州站住脚之后,就派人将他的家眷儿女都接来了扬州,想以此地为基业,唯独剩这么一个庶子为质在京!”
“如今,这小子不辞千里从关中奔扬州而来,为其父殉葬,这份勇气,倒也难得!”
孙策说完,手下一众战将也都是哈哈大笑起来。
在他们看来,长安那些事,根本就不可能是刘繇的儿子做的。
想来,是这孩子跟天子的关系好,抱上了天子的大腿,皇帝故意使人为他扬名,这才是正常的情况。
至于刘翊到底能不能打仗……
看看刘繇的水平就知道了。
他还能强过他老子?
孙策道:“疥癞小儿,不足挂齿,不必管他!”
“君理公!”
朱治当即站了出来。
“刘繇败走彭泽,兵马十折六七,已难成祸患,今当务之急,是先拿下吴郡,会稽地作为基业!”
“会稽郡,我自讨之,吴郡由公率兵平定,可否?”
朱治当即道:“少君放心,吴郡许贡,不通军略,略有薄众,岂是我的敌手?不出三月,定平吴郡!”
孙策很满意。
“如此,我就放心了,其余诸公,随我前往会稽!”
“伯符。”
突然,有一个人开口了。
是周瑜。
“公瑾有何高见?”
周瑜自信的道:“有三件事,提醒主公。”
周瑜就是这样,每一次会议之中,他基本都是一言不发,只等所有人都说完了之后,才做补充,而且他每次做补充的态度都相当自信。
周公瑾,天生就是一个自信且强大的人,但他确实有他自信的资本。
因为他每回提出的补充谏言,都能打在要害上。
孙策问道:“哪三件事。”
周瑜说道:“地界。
刘繇昔日确实招募了不少兵马,其兵马不下三万众,可惜刘繇手下没有大将之才,这些士兵或为新兵,或为乌合之众,面对强军,一触即溃。
太史慈一路沿途招募旧部,那些人一听太史慈打着孙策的名号,皆胆颤心惊。
想起孙策军如狼似虎般的攻势,又焉有不降之理?
于是,太史慈一路上顺风顺水,沿途受降了刘繇的旧部不下三四千人。
可是到了池县上游之后,太史慈却碰见了刘繇手下的校尉于糜。
此时,于糜奉了刘繇之命,也在沿途收拢败军,他和太史慈一个从东往西,一个从西往东,正好撞见。
双方都是在抢夺人口,见面不用多言,直接开打。
于糜用兵水平一般,本人也没什么勇略,属中庸之才,这样的人碰见太史慈,又如何能够打赢了?
太史慈甚至没有亲自出马,只是在后方指挥,就将于糜打的节节败退。
于糜本来是奉刘繇之命,出来收拢败军士卒的,哪曾想败兵没收拢多少,本人的军队倒是被太史慈打了个稀烂,手下的兵卒又有好多向太史慈归顺了。
于糜心头虽然憋气,怎奈却拿太史慈和蒋钦没什么办法,只能率兵奔西而逃。
看对方的军队如此不堪一击,蒋钦笑着对太史慈道:“子义兄,对方如此不堪一击,不如派兵追之!若能再破敌军一阵,定可再招降彼军更多的败兵!”
太史慈闻言,略有些犹豫。
蒋钦急忙道:“子义兄,有些话我本不该说,你乃新降之人,又是刘繇的同乡旧部,今日两军阵前,若果真留手,翌日被孙将军或是周公瑾所知,嘴上不说,心中怕是会有所芥蒂,如今正是你借机表现忠心之际,时不我待也!
蒋钦的这一番话,正中太史慈的软肋之处。
不错,孙策虽欣赏他,但孙氏诸将和周瑜,却对他多少有些保留态度。
也难怪,他是刘繇的同乡,而刘繇是他太史慈的举主,如今却一朝背叛了刘繇,在汉朝人的普世价值观下,太史慈这样的做法,确实不怎么地道。
可既然已经归顺了,就不可在三心二意,顾念旧情,到时候怕是里外不是人了。
“公奕,劳烦你率众先行追击,我为你压后!务必击溃于糜之余众!”
蒋钦闻言大喜:“唯!”
……
于糜的一众兵马并没有逃多远,就被蒋钦给追上了。
对于蒋钦这种刚刚投入孙策麾下的人来说,最缺少的就是建功立业的机会。
所以,他对打仗杀人,有着一种超乎寻常的执着。
蒋钦率领一众人在于糜的后军追杀,于糜没有丝毫的办法。
他只能是一个劲的打马飞奔,并高呼道:“谁能救我?谁能救我!”
“校尉!前面有人!”
于糜被手下人招呼,急忙拉住马缰,惊恐的望去。
却见前方不远处的湿地上,此刻正陈列着一直彪军。
而那支彪军的正中的纛旗上,则是绣着:镇东将军刘”五个大字。